庞泓脸色越发阴沉,他环视众人,一字一顿地说道:“两天了,段将军的羽林卫、黄将军的骁骑卫、廉将军的熊渠卫,可有在攻城战中投入一兵一卒?”
他这么说,黄丹可不高兴了。
他大声说道:“庞将军,我骁骑卫皆为骑兵,又如何攻城?”
廉泽更是嗤之以鼻,说道:“熊渠卫上下,皆为重甲,庞将军指责我熊渠卫没有出力,岂不是在强人所难?”
重装步兵,防守是一等一的强,但用来投入到攻城战中,那确实是不太可能。
段举老神在在地说道:“羽林卫乃天子近卫,职责是保护天子,攻城之事,羽林卫自当避而远之,以避免遭受无谓之伤亡!”
这他娘的说的都是人话吗?
庞泓气炸连肝肺,搓碎口中牙。
你羽林卫要避免伤亡,难道我豹骑卫就活该去送死吗?
你骁骑卫是骑兵,不宜攻城,难道我豹骑卫就不是骑兵吗?
将士们下了战马,不照样可以爬云梯攻城?
还有你们熊渠卫,一个个人高马大,骁勇彪悍!你们披挂重甲,是不适合攻城,那你们不会把重甲脱掉吗?
要说找各种借口、理由做托词,一个比一个厉害,但就是出人不出力,都想着坐享其成,让别人去送死。
庞泓转头看向关元,以眼神示意他,你倒是说句话啊!
此时,关元中的迷幻药药劲已过,不过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显得萎靡不振,无精打采。
陷入幻境中的那种恐惧,让他现在还是心有余悸,记忆犹新。
在没有找到破解之法前,他实在是不愿意再碰上那个死秃驴。
所以,原本主战最积极的关元,现在也蔫了,一声不吭。
看着关元现在的这副状态,庞泓也禁不住暗暗摇头。
他长叹一声,说道:“都不想打了!行!那我们今日就回京,向天子复命!”
听闻禁军要走,张怀可不干了。
有禁军在,他夺回龙门关尚有一线希望,禁军若是一走,可真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他急声说道:“诸位将军,你们不能走啊!叛贼李余就在龙门关,近在咫尺,诸位将军又岂能错过如此良机?”
段举慢悠悠地说道:“高阳侯,夺回龙门关,并非我等之职责。”
言下之意,你自己想办法吧!
“诸位将军……”
黄丹和廉泽双双站起身,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做撤兵准备了!”
说着话,二人又对张怀插手施礼,说道:“高阳侯,后会有期!”
廉泽正想离开,但终究还是停顿了一下,对张怀说道:“高阳侯不如和我等一同回京吧!”
张怀身子一震,脸色也随之一白。
回京?
他是龙门关主将。
现在龙门关丢了,他回京之后,如何向朝廷交代,如何向天子交代?
他喃喃说道:“我不能回京,我……必须得夺回龙门关!”
廉泽闻言苦笑。
有我们在这,吴王不敢出城打你。
可是等我们走了,你觉得吴王能放过你吗?
只是这些话,廉泽也不太好说出口,点到为止,已算是仁至义尽。
至于张怀听与不听,那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