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夏皇和沈彧还在相互僵持着。

夏皇什么消息都没从沈彧那试探到，反倒是让他落了下风，茶水凉了又凉，夏皇叹气问道：“你我还能像从前那般吗？”

夏皇没用“朕”一词，这是“朋友”之间的问话。

沈彧垂了垂眸，问道：“皇上您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自然是真。”

“不可能。”沈彧没半分犹豫地回答，随后喉头哽咽道：：“若灵玉没死只怕是气晕过去，往日情分永在，可老臣的女儿被太子给活生生的气死了。臣没在大婚之日当众杀了太子已经很给皇上您的面子了。”

大婚那日在明面上，太子依旧是太子，哪怕沈灵玉已经被气得吐出鲜血，被女医诊断已亡，也没当众拿太子怎样。

这已经足够给夏皇面子了。

“你大可杀了太子啊。”

沈彧眼圈泛红，“皇上您现在这马后炮还有什么用吗？当时是谁带领着御林军将我国公府团团包围又是谁在我女儿死去还要危险百官以及家属不能随意谈论国公府的事。”

沈彧说着说着声线飙高，涨红着脸一字一句地问，“如果不是灵玉揭露了太子生母的丑事，皇上您还会说，你大可杀了太子这话吗！”

“沈灵玉不过只是女儿身，你何必如此看重呢？”

沈彧回答：“灵玉曾问过老臣一个问题，大夏为何只允许男子立功建业。老臣当时的想法与百姓心中想的一样，自古以来男女有别，男子就该顶天立地，女子就该在家宅中养夫教子。

但皇上您知道灵玉是怎么说的吗？”

灵玉说，不少女子和男子有着同样的抱负，可只因为轻飘飘的一句，女儿身。就能熄灭了女子们心中的星星之火。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可火都灭光了还如何做到燎原！

您看看大周与大齐，已经逐渐开始变了，女子也可入学堂，也可以习武带兵，有能力者居之。

可您呢，只知炼制不及时切的丹药。”

一年前大周与边疆小国发生了矛盾冲突，那时带兵的是一位女将军，各国都在嘲笑大周寻不到能打仗的男儿。

可事实呢，那位大周的女将军以雷霆万钧之式绞杀了效边疆小国的军队，还杀进了边疆小国的都城。

这一仗谁不称呼那位女将军一句，奇人！

自此，沈彧心中那些老旧的观念在灵玉的说辞下发生了改变，甚至在朝堂上提出了向大周学习。

夏皇沉迷于炼制长生不老的丹药，一口回绝。

沈彧歇斯底里的说完，靠着椅子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从椅子上站起身，说：“如若皇上没什么要紧事，老臣便先告退了，老臣的夫人还在家中等候呢。”

夏皇沉着一张脸，甩了甩手让沈国公离开。

独自坐在养心殿龙椅的夏皇陷入了沉思，大周所展现出来的，确有其事，可是……

夏皇还在犹豫中，太监总管拿着丹药走进养心殿说道：“皇上这是民间大师新炼制的丹药，说是能延年益寿。”

夏皇听后勃然大怒：“朕不要什么延年益寿的丹药，朕要的能长生不老的丹药。”

太监总管走到皇帝身侧，劝阻道：“皇上您且消消气，大师们还在炼制中呢，您先服用这颗丹药，将来肯定能长生不老的。”

夏皇从太监手中接过丹药，吞进肚中，全然忘记了沈彧方才的劝解，拿起桌上的奏折批阅起来，顺口问道：“大师们可说缺什么药材才能炼制长生不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