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问您怎么在这呢。前个儿祖父生日没邀请到您,他可生气了,念叨了好些天,原来您是出首都星系了。”
米迦勒治疗师一头黑线:“敢情这是来替你祖父找我算账来着?我先前有跟他说过的,那天正好有个重要的会议就没能去。而且——已经过去了很久了。”你是多久没跟你祖父通话。
米迦勒跟聂尔奇的祖父是好友,所以他算是看着这家伙长大的,眼下见着晚辈自然少不了寒暄一番。
不太清楚情况的姜洄自然只能默默地在旁边当背景板听着这两位其实都不大熟的长者闲聊。
斯达克显然对此也不太介意,抱着手在旁边等待二人结束这短促的对话。
聂尔奇瞥了斯达克一眼,有些讪讪的道:“……难怪你这家伙今天这么顺摊带上我。”他曾经跟斯达克说过这位长辈。
应该想着把他带上,在老头子这边捎一份人情。
也罢,反正江学姐过去待他也是不错,军中对他也是多有提携,自己自然也愿意多照看几分对方的女儿的。正好老爷子在,便求他帮忙上心看看。
当然米迦勒没有忘记自己专门到此所为何事,只是同那叫人操心的小子闲聊了几句,注意力便重新回到姜洄身上。
姜洄要进行治疗自然不能这样直接上,需要重新进行准确的身体检测,以获取最准确和全面的数据。
这也是为什么要将她的历史医疗档案从区中等医院调到军区医院来的原因,因为只有此处才拥有整个星球最先进的医疗器材和技术。
只第一轮检查就花了整整一个多小时,往后还有各项神经和脑域细节的探测,不仅两方检测人感到繁琐煎熬,在外等着的人也有些难耐。
他们也做好要在此处花上一段时间的心理准备了。
斯达克倒想叫聂尔奇先回去,不过对方没答应,只陪着在这边等。
“那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会伤到脑域?”他本以为只是寻常的问题,也是,要真是寻常的话循规蹈矩的斯达克是不可能在这个当头把人带出来的。
斯达克沉默不语,因为他知道这是自己的错。若不是他迟迟无法从军中分身,将姜洄那边搁置数年之久,对方也不至于因为觉醒的问题最后堵气离开内围星系,他觉得自己愧对好友的托付。
聂尔奇鲜少在这位老朋友身上感觉这样鲜明的情绪,对方一直以来就仿佛个机器人似的少言少语,一整个高岭之花,跟江伊琳其实就是一路的,只不过斯达克性子要更内敛些。
对方便是对自己的生死前程也不见得有多在意,可却对江依琳的女儿却这般郑重,估计就是为着那位姜中尉了。那一位其实聂尔奇也不曾见过,不过对方作为江伊琳的丈夫,作为自己老朋友的好友,聂耳奇可谓是“久仰其名”。
想到这里,他的思绪有些飘远,忽然为记忆中那些模糊的背影感到可惜。
那场战争当中,不仅斯达克失去了好友和战友,他失去了自己一直敬仰的人。那样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无声地消逝,一点痕迹都没留下,谁又能轻易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