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色仍是很冷静,或许有那么一丝因为知道了朋友的消息的光亮,更多的是累得极为厚实的沉着。看得出她有在控制自己的情绪,努力想让自己保持一个相对冷静的状态。
宗庭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他看起来也不像是因为姜洄擅自截了他的话而生气。他仔细地看了女孩一眼,审视意味并不浓,眼里不太好奇,注视着她更像是想要知道她要干什么?
“你想要问什么?”说出来了。
不过既然长官都替她搭梯子,姜洄一点不客气问道:“学生知道此事涉及军部隐秘,自然不好外传。但是桓同学是我的朋友,他已经失踪多日没有消息,我只想要知道他是否安全?”
这个才是姜洄最在意的。她不知道桓宪为什么这么多人这么多军部精英非得选择姜洄这么一个派不上用场的人,也不知道这条消息被军部的人拿去会发生什么,但是有消息总是好的,驱散了她心底连来的阴霾。
可惜这些乱码她实在是看不懂,明显不在她的认识范围内,也没有途径去获取信息。如果眼下宗庭不愿意告知她桓宪的消息,她也一样是没有办法。
“他现在没事。”对方思忖了下终是回答道。
没事?没事就好!
或许因为得到了长官准确的答复,姜洄心下顿时松了口气。她也不管“现在”或者“未来”意味着什么,毕竟就算好好的什么事都没发生,任何人都不能确定自己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所以纠结未到的烦忧是一件很愚蠢的事。
她只要确认那个人现在……此刻他还是好好地活着就可以了。这样姜洄就依旧能相信在某一日她就能看到对方活奔乱跳地站在她面前。
姜洄不知道是为了说服自己还是别的什么,闷闷地点点头。
女孩也许并没有察觉自己此刻或许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这么平静,惯用的右手已经被指尖攥出月牙形的深红印子,再一点就要出血了。
一只微凉的手犹豫了下,轻轻拍了拍那并不算宽广的肩膀,将女孩从莫名的情绪和思绪中唤醒。原来这样冷淡的人……原来也并不如想象中冷淡。
宗庭事务繁忙,确认情报过后立马就要去安排工作了,也没时间送姜洄回去,便招了那几名军士过来接送姜洄。
因为刚才那个小插曲,姜洄得到允许可以使用一阵光脑,前提是要在宗庭的的监管下,毕竟这桩案子还没有结束,封禁光脑对案件调查来说是一种必要的举措,同时也是对姜洄本人的保护。
姜洄没有浪费这个机会,迅速给最着急的那几位留了言,报下平安。然后又经宗庭同意将桓宪传来密链的消息同时上报给一位特殊的联系人。
对方在不久前曾因为桓宪的事情特地联系过她。
这位军长虽没有说明,但是不论言行还是举动都跟桓宪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也应当有知情的权利,拖到现在才跟人家说已经很心虚啊。
所幸这位长官似乎早有预料,没有怪罪她的意思,只是叮嘱她这阵子多加小心便匆匆下线,估计也是去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