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陆向南第一次觉得郑野话这么多。

“看看，就是这样！不是我说，你要真不想给你媳妇儿分开，你让她随军不就行了，你啥时候这么娘们唧唧的瞻前顾后。”郑野实在是想不到陆向南也有黏糊糊的一天。

他和陆向南一起出生入死这么多年，要是以前谁说陆向南会喜欢上谁，为了谁不当兵，他绝对笑掉大牙，怎么可能！

陆向南生来就像是军营里的人，天生就是当兵的好料子，各方面都太适合了。

“我的决定不会变，我已经退伍了。”陆向南认真地看着郑野又强调了一遍，“不是因为她，是我自己不适合那里了。”

他的语气认真到不能再认真，“你在军部好好干。”

郑野哑口无言，他在部队好好干，就他一人了，他还怎么好好干，这么久都抱着陆向南总会回来的一股劲，营里的兄弟也都在等着。

“陆向南，你从十七岁入伍二十三岁退伍，这六年立过多少军功，谁不佩服你，眼看着你就要当上最年轻的团长了，团长！这是你用命拼来的，让一个走后门的人害你受伤又顶替了你的位置，你不憋屈？”

郑野越说语气越激动，“你不憋屈，兄弟们心里憋屈！他们现在在雷建勋这个走后门的狗东西手底下，都想着等你回来，一个个都忍了下来。”

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那就是没到伤心处，郑野这个浑身血性的大男人眼眶都激动的红了一圈，说完害怕听见陆向南的拒绝。

丢下一句“改变主意找我”就走了。

陆向南站在窗户边看着郑野大步离开的背影，脑海里不断浮现那片绿色，那些和营里兄弟在战场上赴汤蹈火的日子，最后却定格在沈念笑眯眯的脸上。

……

沈念在化妆品厂忙了一下午，新产品都已经生产出来运到了国营商店，沈念却突然想起来上次出新品的时候，记录了不少客人的电话。

说好了出新品要通知的，沈念怎么可能会食言，她干脆把卖新产品的日子往后推几天，自己跑回了厂子，开始一个个打电话。

电话费虽然不便宜，但是要把这些顾客都笼络好了，挣钱还不容易，一对比，电话费这点苍蝇腿也不在意了。

她一个人也打不过来，临时从生产车间拉了几个女工，写好台词让她们照着念，电话不够就找厂里有电话的人家多掏点钱借用电话。

人多力量大，一个下午都通知完了，听见新产品不少人表示一定会到。

沈念办完了手头的工作，才去找陆向南，陆向南早就下班了，怕和沈念两人岔开，干脆就在厂里等她。

陆向南带着沈念去食堂吃了饭，沈念没看见郑野的影子，问道：“郑野不去了吗？”

“你想让他去？”陆向南掀起眼皮看了沈念一眼。

沈念摇摇头又点点头，两人一起打，那到时候林传祖找人也不好找，她是为了陆向南着想！

不过她总觉得今天陆向南兴致不高的样子，心里嘀咕，是不是看见郑野了，想起自己以前当兵的日子了，陆向南好像是受伤退伍了。

难道是很严重的伤才没办法当兵？

“不知道他会不会来，吃完咱先走吧。”陆向南将馒头塞进沈念手里，让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