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我去的是南方,那边儿气候和咱这边儿不一样。咱这边儿都穿上貂儿了,人家那边儿还能露着腰呢。”
“露腰?为啥要露腰啊?”
李艳一脸震惊,思想传统的她是理解不了女人露腰的,感觉……疯了吧?
其实她也不信南边儿真的那么热,只是王远说话她向来不会反驳的,就当个新奇事儿记在心底了。
等王远在燕京汇合郑廉,一路南下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郑廉处理完了手头上的事儿,一路上都非常轻松:
“看看外边儿的景色,和你们东北不一样吧?哦,过大桥了。”
“确实不一样。”
王远坐在靠窗的位置,极目远眺远方的景色,出来走一走才会发现国家是真的大:
“火车这是到哪儿了?”
“额这个……我也不咋清楚,差不多是要出了湖北了,快到湖南了。”郑廉微微抬着下巴,示意车厢里边儿的其他乘客:
“这里边儿绝大部分人都要去深圳的,瞧瞧瞧瞧,大家都很兴奋啊。”
车厢里的人以青年人为主,还有少部分中年人,以绝大部分都是男人,女人很少。
每一站都有人上车,货架上塞着鼓鼓囊囊的行李,很多行李放不开了就放在过道上,不仅很多人的衣服上全是补丁,有的连盛东西的化肥袋子也有好几个补丁。
旅途太漫长了。
很多人熬不住,直接钻座椅下边儿去了,躺在那里脑袋枕在过道上,太累了也就不怕过路的人踩到了。
突然。
前边儿一个青年冷不丁的站起来,愤怒的大喊:“有小偷儿!我的钱没了!”
第一次出远门儿就被上了一课,青年紧紧的咬着嘴唇眼泪马上就要流下来了。
其他人纷纷炸锅,都去看自己的钱,有的人也丢钱了,瞬间吵吵闹闹的混乱起来。
王远刚刚眯着眼睡觉了,扭头问郑廉:“我刚刚睡觉了,你看见是谁偷的了吗?”
“看见了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这帮小偷厉害呢着,惹急了眼小心亮出刀子捅咱们一下子啊。”
郑廉双手抱胸压低声音道,他似乎有点儿“怕”了。
“嗯?你这个大院子弟,还会怕小偷?不像你的性格啊。”王远感觉很是新奇。
郑廉嘚吧着:“这是智慧……要是在燕京我自然不怕,出了燕京嘛还是低调儿点儿好,吃的饭不一样各个地方的人做事风格也是不一样的。
再说了大家都肉体凡胎的,真碰见二愣子被捅一刀,死了,那多亏啊。”
郑廉帮王远办好了证件,等到了深圳的时候正好是下午6点。
拦了一辆出租车,郑廉带着王远直奔罗湖区的一家旅馆。
“这边儿乱着呢,好多小旅馆子黑着呢,咱们去我熟悉的一家旅馆住,安全。”
“行啊,廉哥你来安排就行。”
王远坐在出租车上看着两边儿的风景,这个年代的深圳与后世相比,真的是太简陋了,很多地标建筑还没有呢。
不过已经有一个未来深圳的雏形了,就像是一个大工地一样,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建楼的。
细细听,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行人操持着各种不同的口音,都是来自天南海北的,很多人的衣服也比较前卫,洋人相当的多。
“有活力的城市啊,很多有野心的人都往这里跑……啧啧,都怀揣着发财梦呢。”
到了旅馆后,王远抬头一看店名,发现叫“顺德旅馆”,右边儿就是城中村,脏乱差,垃圾乱堆,苍蝇乱飞,污水横流。
一些附近工厂打工的靓仔靓妹全住里边儿,三五成群的进进出出,似乎早已经习惯了周围的环境。
“嘶~这垃圾也忒多了,咋也没人清理呢?”
“乱七八糟的事儿太多了,可能是顾不过来吧……深圳不是天堂好多城中村都这样的,走吧。”
旅馆的主人是个戴金耳坠儿的胖大姐,一口京腔,聊了聊才知道她1980年就来深圳了,已经过来十年了。
开了一间双床房,胖大姐临走的时候似乎还给郑廉抛了个媚眼。
砰~
郑廉关上门,回头就看到王远怪异的看着他:“廉哥,那老姐姐对你有意思。”
“去去去别胡说八道,我们是朋友,关系很纯洁滴~我先去冲个澡儿,身上黏糊糊的真难受啊,待会儿咱们出去转转。”
“行啊。”
两人都洗了澡换了衣服,出去的时候已经晚上7点多了。
太阳彻底落山,城市的霓虹接连亮起,王远和郑廉走在北边儿的夜市上感受着南方的别样气息。
与老家相比,水果是真的不一样,比如香蕉,菠萝,芒果,榴莲,莲雾等等,在东北老家是很难见到的。
口音也是乱七八糟,有时候让人家重复好几遍也听不懂。
人的长相都不太一样,是的,王远能明显看出来很多人明显是南方人。
饮食,衣着,娱乐……各种新奇体验。
两人在路边儿小店吃了炒粉,逛街的时候郑廉又买了一些烤鱿鱼。
突然。
他看向路边儿的发廊店,有妹子坐在门口,穿着是真的清凉:“小远,要不要进去坐坐?”
“啊?我头发前天才剪的。”
“切~你少给我装蒜。”郑廉塞给王远几串儿烤鱿鱼,找了一个没有灯光,垃圾成堆的墙角直接开始放水:
“你那些羊肉什么时候能到啊?需要我帮忙不?”
放完了水他还抖了两下。
“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就办的了,可能还要过几天吧。”王远的羊肉就在他的空间里边儿呢,但是觉得过几天再拿出来会显得更“真实”一些。
郑廉知道王远“神通广大”,便没有再细问。
突然,右边儿传来一阵嘈杂声,还有人在尖叫着逃跑,原来是两伙人打架了,喝骂声四起。
王远两人凑过去看了看,打的相当激烈,最后以两人被捅躺在地上不知死活,警查过来抓人告终。
“打架的很多吗?”
“当然多喽,这里边儿有相当一部分人手上是有人命的,在老家犯了事儿了待不下去了就出来了,狠着呢……”
郑廉对这些似乎门清儿,边抽烟边带着王远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