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述这才坐下:“王爷不是凡俗,草民斗胆了。其实这次前来,乃是与我那外甥有关,信儿遵王爷为主,只是眼下刚刚夺权,重整南宫家还需要些时间,不能在公子身前听用,特地嘱托草民来府上听候王爷吩咐,所以……草民是来投效的。”
“哦?”南宫信果然不愧是东晋第一豪富世家掌舵人,想的还挺周到。
江凡没说拒绝,也没立即同意:“不知宇文先生擅长何事?”
宇文述略一思忖道:“王爷,宇文家原本在东晋算得上大家族,皆因朝中倾轧受到牵连,不得不举族逃亡,于二十年前定居于秦。此后长期在秦国经商,主要从事车马行业。”
“哦?马帮?”这还真是瞌睡送枕头,江凡忍不住暗中给南宫马夫点了个赞。当然,江公子的脑袋始终爱跑偏:难怪南宫马夫车赶的这么好,合着是家族买卖啊……
“生意做的如何?”
宇文述道:“不敢说好,只能算有些成效,宇文家本来就有些家底,经过二十年经营,如今车马行几乎通行大半个秦国,与魏、晋、夏也有往来。”
他说的谦逊,但江凡能感觉到他话语中的自信,想来做的非常不错。江凡眼睛一亮:“如此甚好。只是宇文家叛逃,晋国如何还能容你?”
宇文述开头就把家中背景简单交代清楚,便是为了让江凡放心,此时听到江凡如此询问,便道:“实不相瞒,当初之所以来秦,也是家族密议的结果,南宫家和宇文家当初均支持晋国二王子,可大王子执掌兵权,权势滔天,不得不提前设计退路。而魏与晋毗邻,为了更安全,这才选择大秦。如今与晋国通商也走的是秘密渠道,主要是想为将来万一不测布置通路,并未光明正大。”
江凡微微颔首,此人言谈坦诚,毫不隐瞒,已经给了他一些好感。
“如今宇文家也站稳了脚跟,为何要投靠本王?”
宇文述叹息一声:“王爷有所不知,首先,宇文家毕竟是外来人,朝中无势力,做事多有羁绊,坦诚的说,很想找棵大树寻求庇护。其次,草民身为当代家主,只有一个亲生妹妹,便是信儿生母,再加上草民膝下只得一女,惟有和我那外甥同气连枝才能互相呼应。这第三,也是为最重要的一点,王爷天下奇人,乃无双之才,草民仰慕万分,自是希望借信儿之故效力于王爷。此乃实情,还请王爷莫要怪罪草民心思。”
他很是高明,句句坦诚相告,这样一说,反而让江凡更加放心。
“如今草民手中还有信儿手书,呈给王爷过目。”筆趣庫
这就是拿证明了,江凡不由暗赞,此人很有头脑啊。
接过南宫信手书,江凡展开一看,上面端端正正写着:属下南宫信拜上……
书信很长,江凡足足看了一炷香功夫才算看完。
南宫信不但将回到东晋之后的行事交代的巨细无遗,也大力推荐了宇文述。称其为经商大才,自幼便曾得舅父多次教导,方有今日。还详细叙述了两家关系,并以自身担保,让江凡可以放心使用。
看罢信件,江凡沉思片刻:“实不相瞒,本王如今正值用人之际,不是不可以接受你的投效……”
宇文述当即大喜,便要跪拜谢恩。
江凡却伸手拦住:“且慢,你听我说完。”他认真的看着宇文述:“本王想先知道,宇文家打算如何投效法?”
宇文述当即斩钉截铁道:“举家投效!若王爷应允,自此我宇文家便是王爷私民,一应家中人、财、物均为王爷所有!”
江凡一愣,不想他竟然这般打算:“没必要如此吧。”
宇文述道:“王爷有所不知,宇文家在生意中得罪了大人物,由于无朝中背景,倾覆在即,王爷若是收下,便等同于救了我一家性命,如此大恩,宇文家敢不举族归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