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林姨娘眼底划过一丝心虚，随后又立马理直气壮起来：“就是她打的，还有槿儿，当时很多下人都在场，她那个婢女也在，老爷要是不信，可以问问她。”

说罢，她一手指向站在门口的晚棠。

晚棠一惊。

在寒霜苑发生的事她并不知情，但是在大门口时，小姐的确是动手打了五小姐。

这……肯定不能认啊！

“奴婢……奴婢……”

晚棠吞吞吐吐的，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最后，还是云婵淡淡的接过话：“没错，我是打了那个蠢货，身为相府唯一的嫡女，被她骂贱命，还让我以后夹着尾巴做人，林姨娘，你觉得她该不该打？”

“……”

林姨娘被堵的哑口无言。

她深知云傅是个面子大于天的人，平日在暗地里怎么欺负叶静姝她们母女都可以，他也不会管，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人多嘴杂，谁也不敢保证不会把这些事传出去。

林姨娘的气势明显的弱了一分，可还是不甘示弱的反驳道：“那你出手未免也太重了，好歹是你亲妹妹，你怎么能下的了狠手？”

“怎么下不了？”

云婵理所当然的道：“我就是这样的人，小心眼又记仇，所以，大家以后最好别来惹我，因为我会十倍百倍还回去。”

她说的简简单单，语气轻松淡然，这一刻却没人敢怀疑，她在开玩笑。

云傅从林姨娘出现后就一直没出声，而是默默观察着云婵。

虽说，这些年他对这个女儿很少关注，也不太了解她是个怎样的人。

但，绝对不是现在这样的。

难道，是湛王改变了她？

可这才三天时间……

房间有片刻的沉静。

没人说话。

云婵不再浪费时间，直接走到云傅面前，唇角轻勾了一下。

“云相大人，我希望你能还我娘一个公道，她是你的原配夫人，却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这么多年，相府的家风也该好好整顿一下了，你说呢？”

她心平气和，但态度清冷疏离，甚至，连父亲都不愿叫一声。

叶静姝一颗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

而其他人也是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云婵惹的怒火会烧到自己身上。

“你在教本相做事？”

果不其然。

云傅确实很生气，盯着云婵的目光寒冷如冰，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女儿，而是看一个死人：“你知道惹怒本相会有什么后果？”

云婵无所谓的摇摇头。

惹怒他又如何？

云傅怒极反笑：“别以为你现在嫁给湛王本相就不敢杀了你，我能给你生命，也能收回来！”

“哦？”

忽然，一道低沉，淡漠中透着邪魅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本王的王妃犯了什么错，竟惹的云相大人这般动怒？”

所有人闻声看去。

云婵也转身，视线里，男人修长高大的身影逆光而站，白色衣袍衬得他仙姿飘飘，犹如从画中走出。

只是，他身上隐隐散发着诡异的气息，让人感觉阴冷，压抑。

他脸上依旧戴着面具，挡住了容颜，也看不见他的表情，更感受不出他的情绪。

云傅的脸色极其难看。

其他人更是不敢相信。

湛王居然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