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姒轶说着,冰冷的手落在了顾翩年的脸上,“以卵击石也好,蚂蚁撼树也好,我们从长计议,水滴石穿好不好?中国法律制裁不了他,那我们就用国际法律来制裁他好不好?但是你不要轻举妄动好不好?”
程姒轶说着,有些口无遮拦,“我知道,我知道你厉害,但是,但是双拳难敌四手,顾翩年,我们从长计议,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好不好?”
程姒轶像是极其担心他真的会选择以卵击石,说话越发的毫无章法。
她一直在问好不好,行不行,像是害怕恐惧,却又不知道怎么去发泄这种情绪。
顾翩年再次将人抱紧,安抚她不安的情绪,“好,我答应你,绝对不轻举妄动。”
程姒轶双手紧紧抱着顾翩年,仿佛只要自己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
楼上的程铭止看着楼下的一幕,看着顾翩年抱着程姒轶起身离开,背在身后的手忍不住收紧了几分。
顾翩年带程姒轶回家,或许是因为冷一阵惧怕一阵,她在回去的车上便睡着了。
等到程姒轶再次醒来,人在酒店,手背上还挂着点滴。
她病了,在那场风雪中果断的病了。
顾翩年感觉到她的动静,放下了手中的剧本,额头抵着她的,热度依旧很高,他忍不住蹙眉,柔声道:“是不是还很难受?”
程姒轶只觉得头晕脑胀,但是即使这样,她也在直勾勾的看着顾翩年,仿佛害怕他真的会消失。
顾翩年向下躺了躺身子,握住她挂着点滴的手,轻轻的放在自己身上,而后将她整个人抱在怀中,将她背后的被子缝隙全部盖好。
“是我鲁莽了,我答应你,以后都不会这么做了,我会慢慢来,直到把他送上绞刑架。”顾翩年的唇落在了她的额头上,灼烫着他的心。
程姒轶点头,很是委屈。
又难受又委屈。
“你和我说说你的过去吧,陈珂不知道的那些过去。”程姒轶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哑的不像话了,开口嗓子便被扯得发疼。
顾翩年端过水喂着她喝了几口,让她润润嗓子,而后看了看挂着点滴的瓶子,还有一多半的液体。
“我八岁的时候参加了一个少儿夏令营的活动,父母有事,顾斯衍不肯留在家中让佣人陪着,我只能带着他一起去,那小子别看腿短,倒是挺能跑的,意外进了一个军事演习的后山,那个时候哪里知道那些花花绿绿的都是些什么人,就都当做坏人,我就带着顾斯衍满山的跑,躲着那些人。”
“然后呢?被抓了吗?”程姒轶糯叽叽的问道,一个八岁的孩子还有一个两岁的小屁孩蛋子,和一群兵比。
“没有,我一路带着顾斯衍跑到了蓝军司令部,那些人都没抓住我,奥,顾斯衍还把人蓝军的旗给拔了,他觉得好玩儿。”
顾翩年到现在还记得当年两岁的弟弟握着小旗子笑嘻嘻的叫哥哥的模样。
程姒轶:“……”
那大概就是顾斯衍这辈子最大的高光时刻了。
“后来我才知道,从我带着顾斯衍跑的那一刻,我们就被人盯上了,那群老东西就躲在指挥使看我猫逗老鼠呢。”也就是那个时候,顾翩年才会被盯上,成了当时年纪最小的特战少年班的备选成员。
“十岁那年,我妈的情绪开始变得不稳定,顾斯衍也无法安抚我妈,她开始看到我就情绪激动,也就是那一年,我师父来我家把我带到了特战少年班。”
只是那个时候顾翩年不知道母亲看到他激动是因为想到了妹妹,那个时候他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被母亲这么对待,又怎么可能不难受呢?
但是小小的他更关心母亲,所以他选择了跟着师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