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被汗水打湿、脸上沾满了尘土草屑的刘海波急急的对着赵显升说了一句,希望他给拿个主意。
而赵显升此时深眉紧锁,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对方的火力实在是太猛烈了,彻底将自己这方给压制的死死的,冲出去阻拦对方拿枪那是找死的行为,那是万万行不通的,眼下似乎真的是毫无办法了。
看来这次跌了这么大一个跟头,只能认栽了!赵显升心中无力的叹气。
看到赵显升被自己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而自己的手下离轻卡越来越近,王太原脸上再次浮现笑容,就在他以为这次绝对是十拿九稳时,异变陡生!
“哒哒哒!”
一阵毫无预兆的枪声突然响起,只见即将要爬上轻卡的十几人瞬间从车上掉下,倒在血泊之中捂着冒血的大腿,痛苦的翻滚。
“这是…”
王太原的笑容僵在脸上,吃惊的看着一群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看不真切的人群。
“打他们的腿脚,瞄准了打!”
沈敬元冷着一张脸,带领着几百名人民警察不停的向着王太原那边的人马开枪,和这些杂乱无章的混混们相比,警员们不仅训练有素,而且装备精良,几乎只要他们的枪声一响,就立刻有人应声而倒。
随着警员们越来越近,墨绿色的警服在灯光下越来越晃眼,终于有人瞪大了眸子,惊恐的大喊道:“不好!是条子!”
“什么?警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王太原惊呼出声,攥紧了拳头,看着节节败退的已方,他的一张老脸霎那间变得灰黑不定。
从一开始王太原就计算好了,这里偏僻无人,距离市警察局的车程起码要两个多小时,就算有人报警,警察也绝对不可能这么快赶到,除非…
周安宇!是他!
王太原身子猛地一震,终于明白了周安宇为何是孤身一人,也明白了他为何在那么多人面前还能镇定自若,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原来他是警察,这里的一切早已经被警方所掌控。
王太原气的身子直哆嗦,差点怒急攻心,一口气没提上来栽倒在地,他狠狠的念叨了几遍周安宇的名字,而后不再犹豫,向着不停败退的己方人马大吼一声道:“快撤!”
得到自己老大命令的人群松了一口气,他们可不想去跟警察对抗,现在得了赦免,几乎所有人都如潮水般向着四面八方涌入。
“赵爷,我们也撤吧。”安子向着赵显升提议。
赵显升犹豫了一会后,无奈的点了点头道:“好,叫兄弟们撤吧,对了刘老弟,麻烦你打个电话给张老弟,就说我们先撤了,让他一会儿回去后到悦亭楼找我。”
说完后,赵显升指挥着手下,偷偷摸摸的率众离开,不久之后他的身影彻底的融于黑暗里,消失在夜色当中。
“黑羊啊,你在哪?我跟赵哥先走了,一会儿你到悦亭楼来找我们吧。”
挂了刘海波的电话,张扬看着已经彻底奠定大局的一群警察,眸子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彩,随后,他又看了一眼那些永远倒在地上起不来的尸首,悠悠然的叹了一口气后,冷着脸转身在无尽幽暗中徒行。
另一边。
沈敬元先前派的几个警察终于赶到了周安宇的藏身之所,在嘱咐交待了一番后,几个警察快速的将因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的王德山抬上了警车,向着医院进发。
“一切都结束了啊。”
看着向轻卡走过来的周安宇,沈敬元悠悠一叹,话语中充满了苦涩之意。
这场战斗实在太过惨烈,死伤足有七十人上下,就连这些身经百战的刑警也都有十几个在刚刚的枪战中负了伤,这场混战的残酷可见一斑。
周安宇没有说话,他看着倒在血泊之中永远起不来的人们,心中充满了愧疚,要不是因为自己的判断失误,也不至于会造成现在这种局面。
但是一切都已经发生了,自己无论再怎么后悔都不可能把这些已经死去的人们救回,他除了在心中狠狠的怒骂自己之外,什么都改变不了。
沈敬元看出了周安宇的心思,他安慰道:“小周同志,这不怪你,一切都只能怪歹徒太过凶残,手段太过极端,你放心,只要王太原还在这座城市,我们就绝对会将他绳之以法,以慰死者在天之灵!”
面对沈敬元如此铿锵有力有力的话语,周安宇只能点了点头,而后看着警察们忙碌的收拾着残局。
不得不说警察们办事的效率还是挺高的,未过多久,这些躺在地上或一动不动或不停哀嚎的人们,通通被警察们派来的车给陆续送走,原地只留下一大滩血渍,向着人们宣告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一次昏天暗地的惨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