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子墨讲得更细致一些,在我被村民伤后昏迷的那三天里,他见到了沐大师。
那时候沐大师刚回到云家村,也知道了一些事情,他来找养父商量办法。
养父想要考验一下白子墨对我的态度,便说只要白子墨能离开我,就可以助他恢复。
白子墨原本还对沐大师将我们困在梦境中一个多月有怨气,但见沐大师是真的为村民着想,便也没再计较。
他单独找到沐大师,告诉沐大师他不会离不开我,宁愿不恢复也不会离开。
于是,沐大师便说,只要他能解了云家村的山神之怒,救村民于危急,他便不干涉白子墨的去留。
所以,白子墨在我醒来之后,便带着我去找柳逸然。
要想对付黑影,他必须要有实力。
之前他那一系列的行动,都是计划好的。
就像柳逸然说的,白子墨浑身上下都是心眼。
他在解决一件事的时候,会同时做好多事。
所以他在救村民的同时,又制造机会让我成为村民们的恩人。
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仔细想想,终于明白过来。
于是我扯了扯白子墨那一缕垂下的银发,抬头看向他:“难道村民们集体失声的事并不是真的?只不过后来被你们变成了真的而已?”
白子墨点了点头:“假山神可以操控梦魇让村民来对付你,但没有能力让所有人都失声。村民们为了让银花的孩子顺利献祭祠堂,故意装成失声的样子,演戏给李红波看而已!”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我之前总感觉不对劲,现在想想,村长的话是有漏洞的。
他说见到银花棺材产子后大家就失声了,可他们在绑我去祠堂的时候,分明有个大娘还跟我说过话。
那时的他们虽然没有理智,但并没有失声。
不过白子墨在消除他们被假山神控制的记忆时,在他们喉咙里放了小黑蛇,将失声的事做成了真的而已。
而且他还将村民们十八年一次的献祭记忆也一并消除了。
唯一有这记忆的,只有村长一人。
而村长从始至终都是想结束这一切,他并不想让献祭这件事延续下去。
所以村长是希望白子墨脱离封印出来的。
但他无法与假山神他们抗衡,最后也只有将小沐阳托付给沐大师,两夫妻选择自尽,与他们的女儿一起赴黄泉。
“十八年一次的祭祀,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泪眼朦胧地看着白子墨,心里的痛,一时间无法排解。
“为了镇压我!”白子墨说得很平淡,似乎说的不是他的事一样。
我的心猛地一沉,不解地看向他:“云家村的人为了镇压你,十八年献祭一个女婴?”
为什么会这样?
所以当时花蛇假扮的村长要抢回小沐阳完成献祭,其实是为了再次镇压白子墨?
我能想得明白假山神他们为了镇压白子墨搞出来的这些事,但我理解不了那个黑影想要封印白子墨却又破坏献祭是为什么。
脑子里现在就是个死胡同。
“有人按着古老的办法在做事,有人已经有了新的观念,做事方法不同而已,最终的目的都是不希望我醒来吧!”
白子墨亲了亲我的头发安慰我道:“你别担心这些,现在我没那么容易被镇压了!”
“你的意思是,不管是献祭也好,还是破坏献祭也好,其实都是为了让你继续被封印?”我纳闷地问。
“没错,云家村献祭女婴,是千年前为了镇压我而做的规定,但是我从你身上醒来后,不想我再醒来的人已经有了新的想法,就是想让我永远困在你身上的封印里!”
“你当年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白子墨,你把真相告诉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再这么糊里糊涂的下去了。”
我撅着嘴,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心里却一阵阵发酸。
可白子墨却没有回答。
联想到王乐鑫说白子墨醒来是为了找我报仇,心里便疑云顿起,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心中升起,立刻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问道:“我是不是也是用来镇压你的云家女婴?”
从小到大,我都深信自己是被亲生父亲丢弃,是养父带回村收养的弃婴。
但最近发生的事,却让我越来越怀疑自己的身世。
老实说,我并不希望自已是用来祭祠堂的存在。
否则白子墨与我之间就真的会有隔阂了。
白子墨只是勾起嘴角朝我笑笑:“怎么会呢,要是这样的话我还能醒吗?”
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那我与云家村和这些封印息息相关,又是怎么回事呢?
而我的身体就是个封印,如果我不是云家人,那我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