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我还持怀疑态度,心想,哪有拿鸡蛋救人的?
嘴上答应着,心里早已打定了主意要是不见效,赶紧拿手机拨打120。
毕竟人命关天,谁知道这半路杀出的老家伙,到底有没有那么神。
可接下来的景象,彻底打破了我的认知。
我看见我手里的鸡蛋,以肉眼速度,迅速变黑了。
几乎那纯白的鸡蛋将挨未挨对方胸口时,就已黑透了。
先是一丝黑气迅速抽进鸡蛋里,成为一圈,细细的黑线,近而变粗变大,直至染黑整个鸡蛋。
这绝对不是那种脏污的黑,而是由里到外的黑。
不到片刻工夫,鸡蛋就已经变成纯黑纯黑的,像是在浓墨里浸过一样,马上弃在一边不用,又拿起一颗新剥皮的煮鸡蛋再重复滚。
我还有些好奇,将手中黑鸡蛋一搿,腥臭扑鼻。
再看那蛋黄,又绿又黑,还钻出了几条白色的虫子,来回蠕动,甭提多恶心了。
“别看了,扔了,那些虫子很危险,一会儿你去外面生堆火,把这些不用的黑鸡蛋全部丢火里烧了。”
老道士头也不回的吩咐我。
此时我已是他的徒弟,哪里敢怠慢,赶紧按他的话去做。
说来也怪,凡是这些白鸡蛋在他们身上滚过的地方,肌肤里的黑气慢慢消散,不多时终于恢复成皮肤本来的颜色。
刚开始这些鸡蛋用的很快,几乎没滚了几下,就完全变黑了。
过了半数以后,鸡蛋变黑的速度慢慢降了下来,到最后,一颗鸡蛋变黑时,往往要用一炷香的功夫。
直到最后一颗鸡蛋,拱来拱去再也不见任何黑气渗透进来,这才作罢。
而七哥和伟哥两个人呼吸的频率也慢慢降了下来,气息均匀,脸色也好看了很多。
做完这一切后,老道士摸了一把头上的汗,感叹道:
“这儿的怨念之深,绝对不是一个人的怨气,说不定这地基下,有很多尸骨,真是一件麻烦事儿!”
他这么一说,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忙问道:“师傅,你怎么会在这儿?”
“为师我是被请来的,这楼已荒废5年了。
当初之所以盖不下去,是因为工地频频出事,工人也失踪好几个。
换了好几拨工程队,一直是这样,吓得无人敢接,开发商很着急,特意请为师来破解。
可如今看来,只怕这大楼底下,可能有万人坑,不然,怎会有这冲天的怨气,难以化散。”
老道士一讲起万人坑,我马上明白了。
这也是我们这座小城特色,心酸的矿工血泪史。
万人坑放在别的地方了不得,可对于我们这个十八线的小城市来说太常见了。
别看我们小城不大,却是因煤而兴。当初小日本也是看中了我们这座小城的煤质好,才想方设法不惜损失两个联队,抢占了我们这座小城。
当时小日本战线拉得太长,太平洋战争一开打,优质燃煤迅速告急。
因为那时海面上的军舰全靠烧煤提供动力的。
小日本不怎么产煤,即使有,煤质也不太好,热力大卡值达不到,根本不适合军舰用。
而我们这座小城所生产的煤,正是他们所急需的。
战争的紧迫也促使小日本加紧疯狂掠夺资源,根本不顾及矿工生命,几乎就不当人看。
矿工在小日本刺刀的威逼下,不得不终日在井下挖煤,一直干到死,死了,就扔进附近矿坑中。
时间一长,到处都是万人坑,这也是日本人侵华的铁证。
这也导致如今城市化进展迅速的今天,有的楼盘挖机往下一铲,全都是累累白骨。
这万人坑里多年积聚的怨念,难以散去,久而久之,化为蜃气,在这个地方盖楼,难免会发生灵异的事情。
开发商真金白银的砸进去,到头来却不得不荒废,怎么能甘心?
只好到处请高人指点,那两个纸人就是先前来镇压这里的怨气,结果弄巧成拙。
就连这两个纸人,时间一久,也成了怨灵,而且事情越演越烈。
往往是前一天摆放的纸人,第2天去了那两个纸人竟然不在原地,甚至两个纸人的姿势面貌都有改变。
这可把开发商吓坏了,多方打听之下,这才请来了这老道。
老道士来自龙虎山,自称是张天师一派的传人。
来了以后就发现问题所在,只是这怨气实在太大,不得不引符咒压着。
他本人干脆就住在这里,为此要诵经七七四十九日,好化解一部分怨气。
不想,中途却遇到了我们,七七四十九日的金刚经算半途而废了。
讲到这里,老道不住的长吁短叹,连连拍了好几下大腿,还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瞅我。
见他这心疼样儿,我暗猜,估计这老头儿没少跟开发商要钱,要不然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动力。
果然世人都逃不出一个钱字儿,我满不在乎的对他讲:“那你重新开始念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