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破布塞在了岩缝上,我刚一靠近,就看见那破布被风吹起。
这让我兴奋异常。
说明正是外面的风吹了进来。
刚要上去把破布扯下,忽然钱教授一把拉住我的手,我回头一看,那该死的曹老头竟然跟了上来。
赶忙用一堆乱石,煤块儿,掩埋住那片破布。
刚做完这些,曹老头也来了,皮笑肉不笑:
“娃娃,别藏了,我都看见了!”
说着就过来一把推开了我,几脚就把那乱石踢开,露出里面的破布。
我的脑子轰的一声,这可是我唯一逃生的希望,气得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
“直说吧,你想干啥?”
曹老头却赶紧陪笑:“娃娃,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前提是,必须加我一个,否则……”
话说到这里再明白不过,我也很无语,看看对方眼中满是威胁的眼神,心想算了,便把铁镐塞给他:
“挖吧,想办法扩大洞口!”
岩壁上这条缝,也就不过指头粗细,人不可能钻过去的,只能往开扩。
可缝隙的两边都是坚硬的煤帮,得一点一点,用铁镐砸,声音还不能太大。
不能不说,干活曹老头是一把好手,几镐下去,掉落了一大块煤帮。
钱教授就差多了,费半天劲儿,也抠不下一小块。
干活全凭我跟曹老头,随着越往深的挖,风呼呼的响,气流也越来越冲,越发感觉希望就在眼前。
正挖得起劲,忽然身后响起脚步声,回头一看,竟然是那个脸上带痦子的汉奸,向这边走来。
吓得我们三个赶紧掩埋住洞口,又装作无事人,跟别人一起去铲那些乱石。
井下照明并不太好,黑咕隆咚,周围人也没发现我们离开。
一连几天,我们都在上工的时候偷偷离开,去挖那洞,至于出煤一点也不耽误,挖出来的煤块儿,装进箩筐里背出去,就算是交差了。
眼见那洞越来越大,大小能够刚好钻过一个人,只不过距离山体外,还有最后一层岩石。
这可比煤帮硬多了,进展立刻慢了下来,可总让人看到了希望。
偏偏就在这个当口,又出了岔子。
当天夜里,忽然有人拍醒了我,同时醒来的还有曹老头,钱教授,一看旁边是丁锐,旁边还有一个人不认识。
月光下,丁锐的脸无比冷峻,压低声音威胁我:“你们三个今天去哪了?”
我佯装不知,笑道:“除了挖煤还能干啥?”
“少他妈装蒜了,我都看见了,一句话,让我俩也加入,不然你们谁都别想活着离开!”
事情发展到这儿,已经完全超脱了我的掌控。
我还是装作不知道,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威胁我们,尝试着说道:
“我听不懂你说啥?”
“不见黄河心不死是吧!”
丁锐手一松,在我脚下扔出了一块白石头。
瞬间,我无话可说。
这块白石头在矿坑底下很常见,往往是整个煤层采完以后,剩下的岩壁。
这块白石头肯定出自于我那儿,要不然对方也不会这么肯定。
我只能点头同意,这么一来加入我们的队伍,一共有四个人。
四个人干起活来更快,两天后,洞彻底挖通了,只需要再往大的扩一扩,就能勉强钻出一个人。
本来我们想,继续再挖一挖,哪知道枪声响起,吓得我们四个人赶紧退出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所有的人都退出了洞口,到了洞口外,几乎所有的日本兵全出动了。
瞬间把我们围住,当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紧跟着那日本军官,一脸奸笑的来到我们几个人面前:
“你们好大的胆,说,谁带的头?”
难道事情泄露了?
不可能的呀!
紧跟着旁边那个脸上带痦子的汉奸,一脸阴笑,站出来指着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早有人向我报告你了!”
这一下算是彻底完了。
我们三个人,一下子被揪了出来,钱教授,反而没被揪出来,只是扭过脸去。
瞬间我明白了一切,很难相信我最初信任的人,竟然出卖了我。
那汉奸一挥手,几个日本兵就要对我们开枪,忽然有人大声说了一句:慢。
竟是那个日本军官,一脸冷笑的走到我们面前:“把你们枪毙了,太便宜了,我们玩个新游戏!”
紧接着我们被带在一个高台上,高台的另一端,支起了一个大锅,填满了水。
我们三个人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都有些茫然。
这是锅底下忽然点起了火,火焰熊熊,不一会儿烧开了一锅水。
而我们面前忽然,从狗圈里放出十几条狼狗,一下子朝我们扑过来。
这一下,我们三个人陷入了绝地,要么从高台那头跳下去,跳进大锅里活活煮死。
要么被狗活活咬死。
我就是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眼见那曹老头腿一软,瞬间被狗群扑上,撕成了碎片。
至于丁锐兄弟俩,被那些狼狗吓得步步后退,扑通一声水花一响,我头也不敢回,就听后面惨叫声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