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睡我也睡不着,说实话,我有我自己的私心。
就是想办成事儿,穿越回去,给我老妈治病。
可我怎么能够因为我的私心,葬送了整支,郭连长好不容易拉起的队伍呢。
这支队伍完全可以凭这些枪再次扩充实力,假以时日,一定会成为抗日战场上,不可小觑的力量。
可我要是,不回去留下来,实心实意的,参与到壮大队伍实力当中,那我老妈怎么办?
我也陷入了左右为难。
几次到了郭连长的门前,刚想举手敲门,又不自觉的缩了回来。
我不能因为我的私心,让大家,陷入一场毫无战胜可能的危机。
就这样辗转反侧,翻过来,调过去,怎么也睡不着。
所有的想法,都设想了一遍,毫无头绪。
就包括我会的那些符,也设想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机会。
能管用的符只有一种,问题是这种符的材料太难得了。
得用到拜月黄鳝的血,黄裱纸,在这儿倒是满大街都是。
当时的农村,窗户上都糊的是这种纸,哪有玻璃。
窗户上本来应该糊一种麻纸,才能做到里外不透光。
可是麻纸的费用该多贵了,所以各家各户都用这种极其简单的草纸,材料易得的黄裱纸。
这玩意儿,擦屁股都觉得涩的慌,却是我天师派门人画符的专用纸。
纸有了,没有这种墨汁也不行。
至于那拜月黄鳝,只有南方水乡才有,我们这地方根本不产那玩意儿,连黄鳝也没有。
思来想去,想的我脑仁疼,怎么也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已经无比的靠近目标了,却是无计可施。
这怕是世界上最深深的绝望了。
我他妈都想大哭一场,我怎样没关系,说句难听话,钱老板一家怎样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心疼的是我妈。
办不了事,哪怕拿到那本人皮下卷书也算,让我回去,陪着我妈也算。
那个世界我留恋的人,算起来也就是我妈了。
至于我师傅,那就很扯了,也没交往多长时间。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有人敲门:
“小王同志,郭连长有事找你!”
……
夜深了,房间里烟雾缭绕。
呛人的旱烟味儿,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屋子里已经聚齐了郭连长的得力干将们,有李排长,张排长,蔡排长。
这三个人,都长得五大三粗,蹲在板凳上,不停的抽着旱烟,吧嗒吧嗒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屋子。
至于旁边还有三个技术骨干,分别是迫击炮手,轻机枪手。
正中间蹲的是郭连长,双手捂着一个大瓷缸子在胃部,眉头紧锁,紧紧盯着,地上摆着的一张草图。
那张草图上,有石子儿,还有半砖头,地上还画着一条曲线,代表河流。
我进了屋,也没人搭理我,自顾自的瞅着,地上那张草图。
约莫过了好久以后,张排长才用力的一摔烟袋锅:“老郭,这仗不能打!”
旁边两个排长也纷纷点头:
“郭连长,确实困难很大,鬼子要派一个联队来,那可是300多人啊,人家什么装备,更别说还有装甲车!”
“啥,这年头,日本人就有了装甲车?”
我一声惊呼,其余几个人回过头来,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郭连长这才抬起头来,向我一招手,对大家笑道: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同志可是咱们的大功臣,要不是他,我们也不会误打误撞,击溃日军的后勤小队,更不会有那么多的枪支弹药!”
郭连长这么一说,那三个排长纷纷朝我看过来,刚才那个张排长,嘻嘻一笑:
“你就是那个神枪手啊,一枪打死了小车司机,这可厉害了!”
我不好意思的摸摸头:
“也是凑巧了,平常也打不准!”
郭连长对我一笑:
“刚才通过审问战俘,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儿。
而且日本人挺重视,目前时间,地点,大都确定了。
难就难在对方有装甲车,那国师就坐在装甲车里,挺难办的!”
听到这里,我也犯难了,这老家伙如此惜命,坐装甲车里,这可怎么办?
忽然李排长提议:“不行,让我的工兵排事先埋好地雷,炸了它不行吗?”
“那不可能,日本人早就学滑了,每次来也让工兵在前面扫雷,更何况每一次行军,都是人在车前面走,日本人最爱惜武器!”
蔡排长叭嗒的抽了一口烟,幽幽的说道:
“土地雷也没多少,威力有限,怕是炸不翻装甲车,除非定住它不动……”
话刚说到这里,门一开,炊事班班长,热情的招呼大家吃饭:
“我们刚下河捞了好几条黄鳝,大家开开荤,这可是好东西!”
“黄鳝,我们这儿有黄鳝?”
我满脸惊异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