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间和外间之间由一扇推拉式落地屏风隔开。
我站在大开着的屏风外面,看着坐在贵妃榻上的张子君,眼皮重重跳了一下。
张子君穿着件浅灰色宽松毛衣,皮夹克被放在一旁。
他脚边横七竖八地躺着二十来个空酒瓶.......
“这、这都是你喝的么?”
我微微讶异。
听到我的声音,张子君原本低垂着的脑袋缓缓抬起。
凌乱的紫色刘海遮住了他的眉毛,他看向我,唇角扯起一抹苦笑:“是他们让你来的吧?呵,我就知道,如果不是他们找你,你才不会担心我。”
张子君说的是醉话,但我依旧被他气得不轻。
这几天我明明一直给他打电话,是他不接电话,有事情也不同我说,这下倒怪我不关心他!
眼见着他拎着手边的酒瓶还要喝,我一把夺过酒瓶道:“你还要不要你的胃了!喝成胃出血又要城叔照顾你!”
“走,跟我回张家,有什么困难说出来,大家一起帮你解决,借酒消愁可不行。”
“解决?”
张子君苦笑一声道:“陶安染,这世间除了你,没有人能解决我的问题。”
“啊?”
愣神之际,张子君一把拥住了我。
他很用力地将我桎梏在怀中,浓烈的酒气迅速侵占了我的鼻息。
“你醉了。”
我下意识想要推开张子君,可我和张子君力量悬殊太大,根本推不开他。
“为什么?我只比柳墨白晚认识你不到一星期,为什么会这样?你知不知道,你本该是我的啊......”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张子君带着哭腔说话,他语气里写满了委屈,像是被人抢走心爱玩具的孩子。
“明明和你在一起的应该是我,凭什么柳墨白能捷足先登,凭什么我只能在旁边看着。”
什么叫本该是他的,这世间没有谁本该是谁的一说。
我微微抿唇:“张子君,你要是继续这样,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原来不是柳墨白小心眼,张子祺也没有误会,张子君对我的好,确实算不得纯粹.......
张子君呜咽着道:“不行,那我不说了,你不要不见我行不行。”
我吸了口气:“先松开我。”
张子君听话地松开了我,我看着那双哭得通红的眼睛,扶额道:“你先乖乖回张家,别的之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