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此诗同为七律,创作难度比之皇甫行的侠客行难度还高,也更加的老练,也更加的雄浑大气。
但论诗词高度,或许不相伯仲,同样都是传世名篇。
但若论贴合场景。
无疑赵定所作之诗,更加贴合!
萧道成身后,孔秋月眼中异彩连连,一双美眸之中充斥着莫名的色彩:“他竟有如此诗才?”
赵定不但发明了一种与围棋迥异,也更加容易上手的象棋,而且还弹出了《十面埋伏》此等足以传世的琵琶大曲。
如今更是做出了一篇才华丝毫不下于皇甫行的传世之篇。
她实在看不透这儒雅和放荡不羁兼并的外表下到底还潜藏着什么。
也难怪之前,孙蓝挑衅之时,赵定浑然不惧,原来一切都早胸有成竹。
“孔姐姐,刚刚赵定做出的那首诗如何?”
萧玉奴急切的看向孔秋月,抱着孔秋月的胳膊一直甩,娇憨的脸上充斥着焦急。
保和殿里面是没有白丁没错,但也算是有白丁。
虽然她自幼琴棋书画在萧道成的逼迫下,也学了一点,但评论两首同样足以传世之诗的好坏,则明显有些触及她的知识盲点了...
孔秋月温婉一笑道:“你觉得赵定这首诗如何?”
萧玉奴摸着下巴道:“我觉得比起皇甫行的那首,赵定这一首,明显更加贴合公孙先生刚才那一舞,而且在意境上也丝毫不输。”
孔秋月爱怜的刮了一下萧玉奴的小鼻子,笑道:“那不就对了。”
“真哒!”
萧玉奴顿时一喜,一脸惊喜的抓着孔秋月的胳膊。
“那自然是真的。”
孔秋月不置可否的看了萧玉奴一眼,随即伸手“嘘”了一声。
说完又努了努嘴,示意萧玉奴看向前面。
主位之上,萧道成龙颜大悦,看向赵定的眼神愈发的柔和,笑道:“此诗极好,连朕也难以评判,公孙先生,你觉得赵定和皇甫行这两首诗..,咦,公孙先生为何流泪?”
萧道成一脸诧异的看着公孙大娘。
听着萧道成这话,众人纷纷望去,只见大殿下方,公孙大娘不知道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听到萧道成的话后,她深深的看了一眼赵定,随后望向主位的萧道成,躬身道:“回禀陛下,民女只是触景伤情了而已。
诸位也知民女乃是大离之人,自幼苦练剑舞,后因为国君昏聩,乃遭兵乱之苦,梨园尽散,国破家亡,辗转蹉跎二十载....
没想到燕王爷居然也知晓此事...”
公孙大娘望向赵定,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里面充斥着复杂之色。
赵定脸上虽然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一笑。
但心底却是有些.....
这也能凑巧吗?
他这是抄的杜甫的诗词而已,而杜甫当年写这首诗的时候已经是晚年,情景与心境与现在有很多的不同,所以他便略微做一些改动。
没想到还凑巧对上了。
感谢作者大大打补丁来得及时...
小生佩服!
“原来如此。”
萧道成这才恍然,点了点头,随后又望向公孙大娘问道:“那公孙先生觉得这两首诗,哪一首更好?”
而听着萧道成这话。
一直坐在一旁,故作无事的孙蓝也不由得微微挺直的身子,耳朵微微侧了过来。
皇甫行却微微眯了一眼,随后又闭上了眼睛,继续酣睡。
公孙大娘秀眉微皱,略作迟疑之后,这才清了清嗓子看向赵定。
而随着公孙大娘开口。
一瞬间,整个保和殿内所有人也不由得轻轻的侧过脑袋。
孙蓝藏在袖子里面的手更是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
便听着公孙大娘清婉的声音响起:“皇甫先生和燕王爷所作的两首诗自然都是极好的,足以传世,为传世之篇。”
听着公孙大娘这话,孙蓝长舒了一口气,但下一刻,眼神却陡然变得紧张了起来。
公孙大娘继续说道:“但妾身以为,既然今日皇甫先生与燕王爷皆说此诗为妾身而作,那妾身便以为当是燕王爷所作之诗更好,也更加贴合妾身心意。
若是两首之中只能选择一首的话,妾身宁愿选燕王殿下所作诗篇!”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皆是微微点头。
皇甫行的侠客行侧重表现自己从公孙大娘舞剑中体悟到的心境。
好则好矣,但却并非在描写剑舞,更多的是在抒发他心中的侠义之情,却是有些不太贴合今日的主题。
但赵定却完全不同了,整篇诗词雄浑之中带着一丝悲戚,开篇雄浑大气,结尾却是引人深思。
虽然各有千秋,但仅以贴题而论的话。
自然是赵定所做这一首更加合适!
“我倒是觉得皇甫兄做出的那一首更加合适。”
然而就在此时,孙蓝的声音又一次冷不丁的响起。
呦,急了呀。
赵定咧嘴一笑。
但还不等赵定说话,原本趴在孙蓝身后睡得四躺八叉的皇甫行却猛然从地上坐了起来,醉眼蒙眬的嘟囔了一句:“我觉得燕王兄的诗词比我更加贴切。”
说完噗通一声,又重重的倒在了地上,继续酣睡了起来。
“这酒鬼。”
赵定翻了翻白眼,无奈一笑,随即面色微冷的望向孙蓝问道:“孙大人,皇甫先生刚才那句话也已经说了,你觉得如何?”
孙蓝嗤笑一声,一挥袖子,不以为然道:“醉鬼之话如何当真?”
说完,便扭头转向一边。
这是铁了心的不认账了啊。
锵的一声!
赵定直接拔出身后一名御林军手里的长剑,望向主位之上的萧道成,拱手一礼道:“陛下,敢问出尔反尔之人,当如何惩治?”
“你要干什么?”
而看着赵定居然一言不合直接拔剑,孙蓝叶顿时愣住了,急急忙忙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色厉内荏的指着赵定道:“大胆,此乃三国邦交之地,更是大梁皇宫所在之处,梁皇如今正在上位坐着。
你岂敢仗兵行凶?藐视天威吗?你眼底到底还有没有梁皇?”
孙蓝色厉内荏,虽然一口一个大义,但说话的时候,却明显有些颤抖,张口结舌的指着赵定。
然而赵定却并未看向他,依旧看向主位之上的萧道成:“陛下作为见证之人,陛下觉得,在下今日该如何惩治此人?”
萧道成意味深长的看了赵定一眼。
心底暗骂一声。
好小子,把难题丢给我了。
倒是机灵。
此刻他若是答应了赵定直接当殿杀了孙蓝,那他大梁和大虞便是彻底交恶。
毕竟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是默认的规矩。
可若是不答应,那也难办,毕竟他是这场比试的见证之人,若是偏向孙蓝,那就是向着所有人说,他萧道成的面子不是面子。
越是想到这里,萧道成越是饶有趣味的多看了此刻,依旧持剑而行,气势汹汹的赵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