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司令的命令来的十分突兀,他在华盛顿都快一个月了,也没跟他提过这事。
他实在很难在这个时候抽出兵力支持。
但如果总统和部长确定有这个需要,他会抽出查尔斯顿的驻守部队,先行支援。
菲利普这边还算好弄,但格兰特那边就惨了,他被哈勒克搞的软禁了。
哈勒克想趁着格兰特的军功,趁机坐上西线总指挥的宝座,但不管是林肯总统还是斯坦顿部长,对他的这个要求都不予理睬。加上格兰特头顶光芒四射,和菲利普交映成辉,他更加紧张心慌了。
菲利普他管不了,格兰特他还是可以下手的。
他很快的勾搭上总司令麦克莱伦,说格兰特失联、酗酒、蔑视长官、无视组织,申请将其解职,麦克莱伦也觉得不管“US”还是“dS”,能拿下一个都不是坏事,于是也同意了哈勒克的勾当。
格兰特被调查、软禁了。
这个消息是萝丝传来的,不晓得她哪里的信息渠道,这么悄摸摸的消息也拿得到。
知晓格兰特以后命运的菲利普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刷好感的机会。
但怎么插手,是个技术活。
他先是安排太阳报来采访他自己,自家报纸,采访都是按照剧本来的。
记者:少将你怎么看待各大报纸将你和格兰特评价为联邦双子星?
菲利普:不管查尔斯顿还是唐纳尔逊堡,这两场大规模战役都意义非凡。
查尔斯顿的萨姆特堡是战争爆发的地方,我们收复了查尔斯顿,也宣告了大规模会战中南方叛逆不可战胜的神话破灭。
如果他们还要借口查尔斯顿的守军不如一线精锐,那么格兰特将军用唐纳尔逊堡的胜利,继续粉碎他们可怜的信心。
所以,有格兰特将军这样优秀的同仁一起为联邦战斗,能和他一起被联邦人民肯定和欣赏,是我的荣幸。
记者:你用了“荣幸”这个词?你很钦佩格兰特将军么?
菲利普:当然。你知道,我的军队和他们的,在战斗方法上有点不一样。
让我指挥格兰特的军队,可能我做不到那样的成绩,这我得承认。
所以佩服他人的优点,不也是一种美好的品质?
非要揪着他的不足看,我们是要一个带来胜利的将军,还是要一个各方面无可挑剔但就是没有胜利的圣徒?
记者:哦,真想也采访一下格兰特将军,看看你们这样的大英雄是不是有类似的看法。那你和格兰特将军认识么?
菲利普:他是我在西点的学长,但大我19级的学长。不过我听闻他上个月初的亨利堡的胜利,那会我还在华盛顿,就给他写了一封信。
那时候我就觉得,我们应该是一类人,愿意为了胜利,竭尽全力,不在乎那些束缚我们取得胜利的不重要的东西。
因为我们都对胜利充满了渴望!
记者:哦,少将你谦虚了,再这么说下去我感觉不是联邦双子星,而是……请原谅,你的话给我的感觉就是如此。
菲利普:哈哈哈。这叫英雄知英雄。
……
当林肯总统看到哈勒克提交的关于格兰特的处理报告,以及报纸上菲利普对格兰特的溢美之词,他冷着脸对战争部长斯坦顿道:
“连菲利普都知道,格兰特能打胜仗,就是一个将军最高贵的品质!”
斯坦顿笑道:
“所以,阿尔伯特将军和格兰特将军,确实是一类人。”
林肯道:
“哈勒克的报告,我不同意。你觉得怎么处理合适一点?”
斯坦顿早就打好了腹稿,道:
“他一直对西线总指挥一职念念不忘。哈勒克构陷格兰特,无非是担心他自己的地位。”
林肯沉默了一会。
没办法,美利坚就是政党分肥制,竞选获胜的政党,将官职分配给其支持者或者亲属。总之,都是交易,而林肯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不管是格兰特,还是菲利普,在军队的履历还不够,被那些老资格的政客们拿捏。菲利普早早的跳出传统军队的势力范围,重新组建新式军队,比格兰特的境遇好一点,但仍然被当初的战争部长西蒙卡脖子,要靠他们自己筹措军资。
虽然他林肯口口声声喊着要拿菲利普替代麦克莱伦,但是他知道,麦克莱伦背后有庞大的关系网、利益网支撑。而菲利普,只是一个打仗有点才华,却在美利坚毫无根基的法国人——林肯不得不喜欢这样的人才。永远不用担心对他的总统之位产生什么威胁。大家都是政治生物,这点不能不考虑。
所以,这两人还真的只是双子星,是星星,想要不受制肘,就得要更多的胜利,让他们变得更加强大,让那些哔哔哔指手画脚的人统统闭嘴。
于是林肯道:
“按照你的意思办吧。我和你,还需要继续为他们俩保驾护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