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纯粹没事找事来了。
菲利普笑笑,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
布罗伊家族和佩里埃家族,都带了一些要跟菲利普回美利坚的人才。之前叔叔们薅来的人才,有不少就是从法兰西本土的产业里这么薅来的。
论职业,有记者、律师、商人、学者、金融经纪人、会计、经理人、教师、建筑师,应有尽有;论身份,有贵族之子、小贵族、商人之子、平民、学生,都是有文化、有技术的人。
他还得去和人家打个照面,都是以后在美利坚帮忙拓展生意的基本盘。爱尔兰人有那么多帮派,意大利人也有着名的黑手党,法兰西人怎么能不团结一下呢?
雨果有点生气,等菲利普离开之后,对洛兰道:
“你这是在玩火?你这样调戏人家有意思?”
洛兰喝了一大口红酒,贱兮兮道:
“怎么,都不是法兰西的王了,还不让人说话了么?他要是法兰西的王了,是不是大家都被闭嘴?”
“你知道我不是说这个!”
洛兰一脸无知的样子:
“那是哪个?”
雨果一字一句提醒道:
“你说,我要去,你就去!”
洛兰放下红酒杯,麻溜的插起一块刚刚煎好的小羊排,新嫩多汁,十分爽口:
“伦敦的食物糟透了,你知道么?除了面包,就是土豆泥,这样的美食荒漠,我是一刻也不想多呆。
我没说谎,如果你去了,我真的会去。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奥尔良派的人夺走!
你属于热爱自由、平等、民主的人民!我要替大家看好你!”
雨果转身去找他的家人。他不想跟如此无耻的人多呆一秒。
他的情人,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过来观摩了。
他和妻子在根西岛,妻子受不了那边的荒凉,喜欢居住在伦敦,偶尔会带着小女儿过去。小女儿就两边跑,在父亲身边呆腻了,就去母亲身边,但更多的时候,呆在父亲身边。
两个儿子就可怜了,一直跟着父亲生活,因为雨果一直拒绝拿三的赦免,两个儿子也没法获取公职。这么大年纪了都没得结婚。而老父亲女人多的如大海里的鱼……
(其实是妻子出轨他的好友了,但为了名声,两人并没有离婚。)
才子多风流。
雨果都自我放逐在根西岛了,还是会有人不断拜访,乘风破浪,漂洋过海,主动送温暖。
这次过来的情人,朱丽叶·德鲁埃,是他的知己、缪斯、私人秘书、崇拜者,除了那张婚约,基本跟妻子没什么两样了。
朱丽叶的家在旁边的泽西岛上,是雨果帮忙安置的,那离法兰西大陆更近一点,更繁华一点。但情人还是每天乘船过来。不能过来,也会写信,等过来了再一起交给他。
连他的子女都接受了她!
“父亲,很多客人都将追随巴黎伯爵前往美洲。”
他们刚刚和不少法国同胞聊天,也看到了伯爵大人在美洲的光辉故事——各种报纸!得知很多人即将随伯爵大人前往美洲,大儿子夏尔·雨果对父亲道。
雨果塞了一片苹果进嘴里,感受水果的甜美多汁,无所谓道:
“怎么,你们想去?”
两个儿子一脸期盼的看着父亲,单纯的不想无所事事的坐牢了。
他们天天陪父亲在小岛上,老大沉迷摄影,老二翻译莎士比亚着作,总得找点事做,不是么?
听那些年轻人、中年人要出去闯荡,哪能不心动?不能在法国做事,不能在英国做事,还不能在美国做事了?夏尔·雨果已经36岁了,弗朗索瓦·维克多已经34岁了,搁几百年后,也是妥妥的大龄未婚男青年。
雨果其实不是很想放儿子走的,他们能做一些访客的接待工作,书稿整理工作,是很好的帮手,不是么?
但儿子们都提了,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也行,而且伯爵大人刚刚还试图招揽他,让儿子们去看看伯爵的作风,未尝不可。
“伯爵大人刚刚还招揽我,说他在纽约有一家报社,想让我去帮忙。唔,如果你们想去的话,我给他打声招呼,恐怕他求之不得。”
两个儿子脸色一喜。
父亲一直拒绝拿三的特赦和招揽,自我流放,他们压根没抱有希望。母亲之前为了他们和妹妹的事业和婚姻,跟父亲吵过很多次架,最后直接自己跑去伦敦了,他们都不敢说什么。
雨果道:
“不要忘了,你们是维克多·雨果的儿子!
不要做给我丢脸的事。”
老二弗朗索瓦·维克多道:
“不会的,父亲。
伯爵大人一直在为解放奴隶,追求全体人类的自由、平等,而跟南方的那些奴隶主战斗。他是民主的斗士!
你看,他的麾下有好多黑人军团!”
弗朗索瓦直接抖出了一份报纸。
雨果扫了一眼,道:
“一个人到底怎么样,报纸能看得出来?你们要用心去感受!”
老二脸色一僵,立马跟着哥哥一起点头称是。
雨果带着儿子们来到菲利普面前,菲利普正在向即将跟随他飘扬过海的年轻人演讲,听的年轻人们热血沸腾,连洛兰也在一边听的似乎津津有味。
“他在说什么?”雨果问洛兰。
洛兰看了一眼雨果,道:
“拿金钱和爵位忽悠年轻人呗。”
雨果喝了一口香槟,他倒是没觉得什么,两个儿子的呼吸不自觉的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