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在外,看到镖局还敢拦路劫财的绝对不是普通人。
为了避免镖物受损,老镖师都讲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若是先拔刀,激怒了对方,那此事就不能善了了。
能用银子和口水解决的事,绝对不先动刀子,是镖师们心照不宣的准则。
俞汉良走镖多年,当然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直接从怀中掏出视线准备好的买路钱,高喝道:“小小孝敬,不成敬意,还望诸位好汉高抬贵手,莫要与小号为难。”
山林一阵晃动,俞汉良却瞳孔一缩。
只见近百号人缓缓从山林中走出,其中还有数十人骑得是战马!
其中一骑越众而出,一名面容冷峻,生着一对三白眼的青年趴在马脖子上,对着众人狞笑道:“跑得还挺快,差点就没赶上。”
俞汉良闻言心中一沉,明白来者不善,咬咬牙装起糊涂,又从怀中取出两份买路钱,沉声道:“这三十两银子请诸位好汉喝酒,还望各位行个方便。”
青年咧嘴一笑,缓缓用右手划过脖颈。
俞汉良一惊,还没等他示警,无数只羽箭从山林中射出。
镖师们虽然早有防备,但架不住羽箭众多,只是第一波攻击,便有五名镖师倒下。
“点子扎手!带货逃!”
俞汉良爆喝一声,弯弓搭箭向青年射去。
敌众我寡,不可能都逃得掉。
他只有先拿下这个像是头目的年轻人,给其他镖师争取时间!
弓如满月,箭似流星,俞汉良一口气连射三箭,奔着青年的咽喉和心口而去。
可下一刻,他却愣在当场。
只见那足以让四品武夫饮恨当场的三箭,却被青年随手拍落在地,轻描淡写的模样,仿佛拍落了两只苍蝇。
“一个不留。”青年淡淡道。
话音刚落,对面的人立刻冲杀了上来,而旁边的树林中,竟冲出了数十名顶盔掼甲的军士!
俞汉良抽出腰间长刀,一刀将冲到面前人劈倒,看着军士后方那张熟悉的面孔,目眦欲裂道:“陈虎,我长安镖局待你不薄,你竟然勾结贼人劫我们镖!”
陈虎像没听见似的,根本不看不断倒下的镖师,而是纵马走到青年面前,恭敬道:“袁供奉,此间事了,还请在轩辕老祖宗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轩辕家的名号就是好用。”袁庭山似笑非笑道:“一个从六品振威校尉,竟然都愿意替他们杀人。”
“袁供奉说笑了。”陈虎平静道:“不过是一群山匪罢了。”
“好好好!”袁庭山抚掌大笑,“不过一群山匪,这也算是陈校尉的功绩啊!”
“您过奖了。”
袁庭山咧嘴一笑,见镖局大部分人都已倒在血泊中,而俞汉良还在人群中苦苦支撑,突然冷笑道:“还没死啊。”
下一秒,袁庭山拍马冲俞汉良冲去,冷喝道:“都滚开!”
众人连忙让出一条路,而浑身浴血的韩响马看到这一幕,心中越发焦急,但被三人围攻的他无法脱身,只能大吼道:“爹,小心!”
俞汉良闻言一脚踹飞面前的人,双手持刀,手臂肌肉高高鼓起,怒吼着迎向了袁庭山。
袁庭山眼中突然露出猫捉老鼠的戏谑,残忍一笑,突然拍马飞起,飞到俞汉良身后,一脚将他踹飞在地。
“爹!”韩响马心神巨震,手中的长刀慢了一拍,被敌人抓住机会,在胸口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疤。
“父子情深?”袁庭山一脚将俞汉良踢到了韩响马面前,“那就好好看看你爹。”
“响马,逃!”
袁庭山的脚非常重,俞汉良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要裂开了,整个人瘫软在地,鲜血不停从口中涌出,眼神中满是绝望。
“给你一个机会。”袁庭山摆摆手,命人放开已经没有还手之力的韩响马,弯下腰笑道:“走过来,我就放了你爹。”
韩响马一愣,下意识向前走了一步,突然感觉自己两个膝盖上挨了重重一击,碎裂的痛感让他忍不住扑倒在地。
袁庭山抛着刚捡的石子,笑道:“给你机会了。
可惜啊!”
话音刚落,袁庭山将石子随手一抛,拔刀砍向俞汉良的脖颈。
砰!
袁庭山倒飞出去,勉强稳住身形后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看着人群中那个凭空出现的白衣,冷声道:“你是谁?”
陆远握着从袁庭山手中夺下的钢刀,微微用力,百炼钢刀竟被他一点一点揉成一团。
在周围人惊恐的目光中,陆远随手将铁团扔到袁庭山面前,盯着他一字一顿道。
“要你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