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南苇见状也不想一个人再待下去,悄无声息地跟着溜走,留下两人在棋盘上争论......
过了不知多久,徐凤年和徐渭熊走了回来,只见棋盘飞到一边,棋子散落一地,王祭酒又揪着陆远的衣领子蹦蹦跳跳,脸涨得通红,怒喝道。
“混小子,你不讲武德!
老夫好不容易下出一记绝世妙手,你把棋盘掀了算怎么回事!
你赔老夫的绝世好局!”
“老前辈,是你说要见识我翻盘神之一手的。”陆远无奈道:“我用了,你怎么还急眼了呢?”
王祭酒闻言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指着地上的棋子怒道:“你告诉我,哪位棋道大家会教人掀棋盘的!”
“家师。”
王祭酒一时语塞,呼吸粗重的像是一头暴怒的蛮牛,捂着心口半天才缓过劲,沉声道:“你师傅在哪,我要和他好好说道说道!”
“还是算了吧。”陆远认真道:“家师下棋,擅用铁棋盘。”
“......”王祭酒指着陆远,半天说不出话。
“而且家师从来不掀棋盘,只会举起棋盘往对手脑袋上砸。”陆远想了想补充道;“家师的风格就是下棋如比武。
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听到这话,王祭酒突然冷静了下来,深吸了口气,拍了拍陆远的后背道:“你们这一脉确实手段高明,老夫自愧不如。”
“承让了。”陆远躬身行礼道。
王祭酒看了看左右,突然凑到陆远耳边道:“尊师还有其他弟子么?”
“没有,我们是一脉单传。”
“那怎么行!”王祭酒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我看你勤于武道,对这棋道也不上心,岂不是让这精妙的神之一手就此蒙尘?”
“王祭酒的意思是?”
“这样,你占个便宜,以后你叫我一句师叔如何?”王祭酒突然笑道。
陆远一愣,不知王祭酒是什么意思。
“那就这么说定了。”王祭酒自顾自决定道:“以后这神之一手,你莫要让外人知晓,就让师兄来将他发扬光大!”
“王祭酒愿意,我没有意见。”陆远失笑道。
王祭酒笑眯眯地点点头,热情地拍了拍陆远的手臂。
这小子,还是年轻啊。
最近不知为何,自己想下棋总是找不到人,上阴学宫那几个老家伙一听到自己来,不是装肚子疼,就是找借口去上课。
到最后,连弟子都不愿和自己下棋,白瞎了自己百战百战的高手名号。
今日解了手痒,又得了个比悔棋更好用的手段,还看清了轩辕敬城究竟选了个什么样的人。
一举三得,自己这便宜占大了。
王祭酒越想越高兴,回过神后见徐凤年和徐渭熊呆立在原地,便招呼道:“渭熊,快过来见过你大师兄。”
徐渭熊叹了口气,走到陆远面前,行礼道:“家师行事或许有些孟浪,但心性不坏,给公子添麻烦了,还望公子勿怪。”
“不麻烦,我与王祭酒很是谈得来。”陆远笑道。
对于这个没什么坏心眼,说话直爽,还和轩辕敬城关系密切的老人,陆远确实讨厌不起来。
“陆小子,以后你就是我王祭酒的师侄了。”王祭酒笑眯眯从怀中摸出一枚玉佩扔给陆远,“刚刚说好的彩头,收好了。”
“这是?”
“老夫没什么能耐,就是活得久,早年游历天下,结了不少善缘。”王祭酒负手而立,一副遗世高人的姿态,幽幽道。
“当年王仙芝听我教导之后一朝顿悟,成了那威压武林的天下第二,为了感谢我,便将这么玉佩送给我。
你拿着玉佩去武帝城寻他,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