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响马凑到他身旁,嘴一直就没停下来过,不停追问这次走镖发生的事。
李寻欢满脸大病初愈的苍白,坐在屋子角落,皱着眉头喝药。
段剩英坐在床脚,脑袋一点一点,又在练他那套睡功。
林平之则是和所有人都拉开了距离,抱着剑冷冷靠在房门上,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阿飞坐在李寻欢身旁,将视若珍宝的青竹剑横放在膝盖上,身形如剑一般笔直。
见人都到齐了,陆远轻咳一声,屋中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静静看着他,眼中或多或少都有些好奇。
“有麻烦上门了。”陆远淡淡道。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段剩英缓缓抬起头,两眼精光暴射,轻声道:“知道是谁么?”
陆远摇摇头。
段剩英若有所思的摩挲着下巴,轻声道:“都说同行是冤家,但以当家的你的关系,北凉境内应该不会有不开眼的镖局和咱们抢生意。
这么说...是私仇?”
私仇?
陆远眯起眼睛,看着门外出神。
和自己有仇的,龙虎山算一个,离阳皇室算一个,广陵王赵毅算一个,还有就是那个皇子赵楷。
那问题来了。
这几个仇家基本上可以混为一谈。
那他们这次出手,究竟是元本溪的谋划,还是离阳皇室的擅作主张?
如果是前者,那自己必须要看到寻仇之外的东西。
像元本溪这种谋士,绝不会为了一个目的做一件事。
他们出手,一石三鸟都是最基本的操作。
如果是后者,那事情就更有意思了。
元本溪的谋划和离阳皇室产生了冲突,而离阳皇室没有如之前一样选择听从元本溪的建议。
难道从这个时候开始,赵惇就开始为儿子铺路了么?
陆远挠了挠头,所有可能都摆在眼前,但他始终都抓不到头绪。
好烦啊,感觉要长脑子了!
李寻欢见状起身笑道:“当家的,当局者迷,有没有可能是你想的太复杂了?
寻仇这件事,对我们来说不算新鲜,当家的不必如此烦躁。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谋划到最后,还是要靠拳头说话。”
陆远叹了口气,无奈道:“你不知道,那帮人都是些杀人不见血的主,满肚子花花肠子,最擅长......”
话说一半,陆远突然僵住了,呆呆地看着地上残存的灰烬。
“怎么了?”见陆远这副模样,段剩英也严肃了起来。
陆远抬起手,表示自己需要安静片刻,众人见状交换了下视线,下意识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良久,陆远才喃喃道:“玩弄人心。”
“什么意思?”韩响马好奇道。
陆远摇摇头,眉头瞬间舒展开来,轻声道;“好你个黄龙士,这还没见面,就先给我一个下马威!”
“到底发生什么了。”韩响马左右看看,希望有人能给他一个解释。
“攻心计。”陆远淡淡道。
韩响马更懵了,尤其是他在看到除他之外所有人都露出了然的神色,顿时有些怀疑自己的脑子。
他轻轻撞了撞吕钱塘的胳膊,小声道:“当家的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吕钱塘一脸坦然道。
“不知道?”韩响马一愣,“那你一脸“我懂了”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我要不这么做,岂不是显得我很傻。”吕钱塘斜睨了韩响马一眼,拍拍他的肩膀道:“这都是江湖经验。
学去吧弟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