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他试探。
“什么后来?”邹之佳不明所以。
“你跟哪个天之骄子在一起了?”
“什么天之骄子,他们都是小屁孩!我喜欢有点忧郁的、成熟一点的。像……”邹之佳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有些暧昧地看着他。
许临渊问她问题时,一直紧张地注视着她,看到她盯着他看,脸莫名地就红了起来。他的心跳得很快,紧张得连手心里都是汗。
“像……梁朝伟那样的!”说完,邹之佳自己也乐不可支起来。
许临渊听她这样说,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心里也是大大的失落。看来自己真的是病入膏肓了,怎么开始无端妄想起来。她怎么可能说她会喜欢像他这样的男孩子?!
许临渊低头吃饭,但有些味同嚼蜡。
两人吃完饭,又喝了一杯咖啡才继续学习。
过年前,许临渊跟邹之佳天天见面,她总是中午11点30到,下午4点离开。所以自始至终,许临渊的父母都没有发现她有来过。每天中午,邹之佳就会给自己和许临渊炒个菜,两个人就着馒头吃,特别有滋味。
许临渊问她,为什么小小年纪就会煮饭,邹之佳一开始支支吾吾,后来经不住许临渊问了很多次,她才松开告诉他,她的妈妈曾经在她十岁的时候离家出走,一走就是一年。那段时间她跟爸爸一起生活,而他爸爸又不太会煮饭。她为了喂饱自己,慢慢就学会了。至于她妈妈为什么离家出走,许临渊没有问,邹之佳也没有说。他知道,哪些问题可以问,哪些问题不能问。但自此知道了这件事,许临渊对邹之佳的喜欢便更加深沉了。他开始有些心疼邹之佳。他自己虽然双腿残疾,从小为了治病受了很多苦,但是他的家庭是幸福的,父母都很爱他,他从未为学习以外的事情担心过。而邹之佳呢?小小年纪就懂得照顾自己,他很难想象是什么东西让这个十四岁的女孩子如此的坚强独立。她表面看起来聪明活泼,可是她的内心也有很多掩埋的伤痛吧。想到这里,许临渊就好希望自己能成为那个守护她的人,让她再也不要伤心难过。为此,他一定要掩饰好自己对她的爱慕,只有这样,她才会一直允许他一直关心她下去。为了他们的友情,许临渊更加压抑了自己的感情。
农历腊月二十六,许临渊跟邹之佳过年前的最后一堂课,因为明天许临渊的妈妈就放假了,他们就不能偷偷在他家里密会了。
“哥哥,我们今天别上课了。”
“你叫我什么?”
“哥哥!”
“干嘛叫哥哥啊?”
“因为我喜欢你啊。”
许临渊的脸有点泛红,局促得不知道如何回应。
“哥哥,你叫我佳佳吧。”
“哦。”其实他很少叫她的名字,通常两个人在一起,邹之佳叫他许临渊,而他除非情非得已,都只叫她“哎”。现在两个人要改变称呼,他心里甜甜的,但是又不敢表现出来。
“你叫啊!”邹之佳催他。
“……”叫不出口。许临渊全身都有些酥麻,他感觉自己的手都有点抖了。
“叫啊。”
“哎呀,你好烦!”许临渊脸烧得通红,有些粗暴地撑着书桌就站了起来,自己拿来拐杖撑好,笨拙地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
“厕所。”赶紧逃。
“哦!”邹之佳还不肯放过他,“要不要一起?”
“有病啊你!”
“哈哈!”邹之佳咯咯地笑个不停,好像遇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一样。
许临渊总算明白了,邹之佳真的是一个不懂得保持男女之间健康距离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跳级跳得多了,她对性别的认识几乎模糊地像小学生一样。再跟她这么相处下去,许临渊一定会抓狂的!
过了好半天,许临渊才回到房间来。他进门的时候,邹之佳正低着头,奋力做题。他在自己的位置上刚坐下,邹之佳就抬起头,“啪”地一声把手里的练习册拍在他的面前,道,“哥哥,我都做完了!你看看!”
许临渊有些不信,他是去了很久,但是最多也不过半个小时,邹之佳怎么这么快就把题目做完了?他检查了一下答案,全部正确!心里就有些不悦。
“说,你是不是抄后面的答案了?”
“没有!”
“不可能!”
“哎呀,说了没有了。”
“不行,重新做,不要偷懒!”说道学习,许临渊对邹之佳还是很严厉的,就真的像哥哥对妹妹那样。
“哎呀,我实话告诉你吧,这本练习册上的题我以前就做过,我差不多都记得,所以才做得快的。”
许临渊听了这话,就更加生气起来。“你做过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么多天了一直做这本书上的题,你这不是耽误我功夫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邹之佳看他真的恼了,有些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邹之佳,你怎么可以这样浪费别人的时间?!”许临渊说出这句话,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笼罩了他。难道说?
“邹之佳,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我……”邹之佳不敢看他。
“这些天,我给你讲的知识,你本来就会是不是?”
“我……也不是所有的都记得清楚……”邹之佳的声音小得像蚊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