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ck!”
乔纳森的样子有些激动,许临渊却拉住了他,低声道,“算了,佳佳还没有醒,他们要查,就随他们去吧。”
乔纳森皱眉,可是再也没有多说一个字。
邹之佳已经被转到普通病房观察有五天了,尽管她生命体征稳定,但却一直没有苏醒。尽管左皖川从国内多次打来电话催许临渊回去,跟他说,目前公司里面有些事情非他处理不行,并且威胁如果他再不回去,投资方很有可能会架空他在公司里面的位置。许临渊明白自己在创业初期不应该长期擅离岗位,但是他丝毫没有动摇,像一位虔诚的朝圣者那样,留在美国守护着自己的爱情。
随着时间一天天地过去,许临渊越来越担心邹之佳的状况。医生说,她可能随时会醒来,也有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醒不来。许临渊几乎是抛开了所有,每天奔走在医院跟住处之间。他除了每天回家洗澡、拿换洗衣服,剩下的时间几乎都是在邹之佳的病房里面度过的。他白天陪她一起“看电视”,有时候他也给她读书、读报纸,尽管邹之佳毫无反应,但他一直执着地做着这些有些无谓的事情。尽管他内心害怕极了,但是他还是鼓起最大的勇气,盼望着邹之佳的苏醒。他也想过她或许会就此沉睡,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不知道自己要如何自处。
许临渊在整个的青春里面就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等待。现在他等到了他的爱人,但是他似乎又进入了另一轮更加绝望的等待。有时候他回家休息,也会半夜从噩梦中惊醒,然后他会蒙着被子哭,就像一个孩子那样。
邹之佳进医院的第七天,许临渊照例起身去医院。他收拾好自己,把要带去医院的东西放在腿上准备上车。他刚打开车门,准备把膝盖上的东西放到车里,就有一只手挡住了车门。许临渊抬头,一时惊讶,然后皱起了眉头。
“老许,后天下午资方代表会来公司开会,谈下一轮投资的事情。上次的资管会议我已经替你挡了,这次你躲不掉。今天你必须回A城。”左皖川没有停顿地说完,他面带忧色,没有给许临渊打断他的机会。
许临渊把轮椅转过来,顺手把车门关上,让自己对着左皖川。他勉强扯了一个笑容,故作轻松地说,“川子,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去机场接你。”
左皖川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别转移话题,今天,我就是绑,也要把你绑回去!”
许临渊的手放在轮圈上紧了紧,但他没有说话。
左皖川等了半天,见他没有回应,焦急地低吼,“老许,你到底分不分得清楚轻重?!”
许临渊对上他的眼睛,有些抱歉地说,“川子,对不起,我不能跟你回去。我知道,你跟其他的合伙人,没有我一样可以把公司做得很好。但是,佳佳只有我,我必须留在这里。”
左皖川的眼神开始变得凌厉,他有些气愤地责难,“她只有你?她接受过你吗?那个Jonathan到底跟她是什么关系,你到底心里有没有数?你怎么能这么傻!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再不回去,投资方就会把你从合伙人当中除名了!”
“不是这样的,Jonathan只是她的医生。他们没有别的关系。”
“老许,你醒醒,世界上的人不是都像你一样傻的!她肚子里的孩子多半就不是你的!人家给你戴了绿帽子,你还傻乎乎地给别的男人养孩子!”
左皖川的话终于刺激到了许临渊,他忍不住一把揪住了左皖川的衣领,逼他弯下腰与他对视。
“收回你刚刚说的话!”许临渊咬牙说道。
左皖川愣住,刚刚许临渊一扯,他的手撑着许临渊的轮椅扶手才没有摔倒,他几乎要趴在许临渊身上了,贴近研究着许临渊眼神里的戾气。最后,他抬起手来,做出投降的手势,叹了口气,道,“好好好!我败给你了!”
许临渊盯着他的表情,停了一秒钟才松了手,左皖川离开他的轮椅,后退了一步。
“好,我们不提她。但是,如果你不想失去一切,你必须回去,我这是为了你好。”
许临渊侧过脸,一脸的不想理会。
左皖川刚要张开,就被一个不速之客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