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许临渊把下巴放在邹之佳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
邹之佳抱着他,想给他一点安慰。许临渊在她怀里,好像一个小孩子那样,柔软脆弱得让她心疼。
他们抱了一会儿,邹之佳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疑惑道,“不过,你是打算在波士顿住多久啊?现在租房子会不会太草率了?”
“想住多久就多久。只要你在这里,我就哪也不去。”许临渊抱着邹之佳,吻着她的脖子低喃。
邹之佳推开他,跟他拉开一段距离,瞪着眼睛道,“许临渊,你不是失业了吧?!是不是上次你回去得还是太晚了,来不及挽回公司的事情了?”
“不是!”许临渊低着头说。
“什么不是?!”邹之佳从许临渊的身上跳了起来,许临渊想抓住她,但却扑了个空。“左皖川上次跟我说,如果你不回去后果会很严重,他要我务必把你劝回去的。难道,还是太晚了?!都怪我,我该早点让你回去的!怎么办?都是我的错!”
邹之佳慌得团团转,让许临渊看得都有些心慌。他拉着邹之佳,让她看着他,口气坚定地说,“佳佳,没事的!”
邹之佳却很焦躁,道,“怎么会没事?!你都失业了!工作对你来说那么重要,你没有了工作,一定很不开心的!”
许临渊抓着她的手臂,硬逼着邹之佳跟他对视,“佳佳,你看着我!你看我,我现在不是很好吗?我没事的!是我自己辞职的,这是我的选择,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不是你的错,听到了吗?不要自责,真的,我很好。”
“可是,怎么办?你没了工作,找工作一定不容易的,而且,要找回你以前那么好的工作肯定很难。”邹之佳还是很慌乱,一副焦虑过渡的样子。
许临渊皱眉,他知道他必须要转移她的注意力,不然她会被自己的焦虑症逼疯的。
“所以,上次你是因为怕我失业才逼我回去的?”
邹之佳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她想也没想就回答,“是啊!不然呢?!”
许临渊现在真的有点气愤了,他瞪着她说,“邹之佳,你不觉得你这样是自作主张吗?!那是我的工作,要与不要都是由我说了算,你为什么要替我做决定?!就因为这样,我们之间又错过了一年三个月零十一天!你做这个决定的时候,都没有想过要尊重一下□□意志吗?!”
邹之佳看着许临渊怒气冲冲的样子,总算是把精神集中在了许临渊的身上。
“我,我当时以为,这样对你比较好……”
许临渊皱眉瞪着她,一脸的愤怒。他深深地吸气,然后缓缓地呼出来,努力平静着自己的情绪,然后推着自己靠近邹之佳,说,“佳佳,我当时一点都不想回去。因为你病了,我想留在你身边支持你,跟你一起走过艰难的日子。是,我是很喜欢工作,但是工作与你相比起来,你对我来说要重要的多得多。如果没有了工作,我去给人写代码打工,怎样都能养活我自己。但是如果我没有了你,我注定孤独一生。所以,不要说工作对我来说很重要,只要你不介意我赚钱不多,我宁愿陪在你的身边,我们做对最清平的平凡夫妻。这样,我会很幸福。”
邹之佳听了许临渊的话,总算确定他说的是真心话了。她也慢慢平静了下来,缓缓在许临渊的面前蹲了下来。
“我知道了。”她嘟着嘴说。
“总算开窍了。”
“我是不是好笨?”
“估计是吃药吃坏了。”
“你也这样认为?我也觉得我现在的反应比以前慢多了。看来Jonathan给我吃的都不是什么好药,他以前老是斗不过我,不是趁我病了故意让我吃些会降低智商的药吧?”邹之佳一脸的认真。
许临渊捏了捏她的鼻子,笑着说,“傻点儿好,省得你满肚子馊主意整天欺负我们这些残障人士。”
“我哪里有那么恶劣!”抗议,抗议!
“还说没有,是谁昨天晚上答应陪我在楼下睡却自己跑上楼去的?又是谁今天早上赖在楼梯上不下来的?害我早上起来见不到你,在楼梯下面等了你快两个小时。你这不是欺负我是什么?”
“嚒嚒嚒。我错了。别说了,我已经心疼了。”邹之佳低下头,把手垫着自己的头、趴在许临渊的大腿上。他的腿真的残废得好厉害,而且真的好细,细得邹之佳都不敢用力趴在上面。
“还知道心疼,还算你有点良心。”许临渊温柔地摸着邹之佳的短发,有些嗔怪地说。
“嗯。”邹之佳趴着,心里钝钝地疼。“那个时候我病了,你还在这个房子里住了两个多月,这里这么不方便你,你还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情,真的难为你了。”
说起那段日子,许临渊的鼻子也有点酸。他继续摸着她的头发,吸了吸鼻子道,“是啊,我好辛苦。特别是要上这个楼梯,我真的是被它弄怕了,现在我看到楼梯,手心还会忍不住地冒汗。”
邹之佳抬起头看他,眼睛弯弯的,嘟着嘴,一副抱歉的样子。
许临渊看着她,扯起一个微笑,“但是如果让我再选一次,我也还是会住在这里照顾你。那段日子,对我来说非常非常珍贵。”
邹之佳被他说得感动兮兮的,她看着他的眼睛,手抚摸着他的大腿,坚定地说,“以后,让我来照顾你。”
许临渊侧头,斜眼看她,他一脸的笑,半信半疑地说,“你确定是照顾我,不是欺负我?”
邹之佳抬手拍了一下他细瘦的大腿,抗议道,“哎呀,说正经的啦!”
“哎呦!”许临渊夸张地摸着自己瘫痪的腿,“还说不欺负我!”
“谁欺负你了!”继续拍他的腿,手抬得高,落下却很慢。
“哎呦呦!谋杀亲夫了!”
“住口啦!谁说你是我的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