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临渊不说话了。这段日子以来,他除了生病就是哭鼻子,他生活当中再也没有了其他的乐趣。他觉得生活好无趣,他乐器也没碰,轮椅长跑也没有参加,工作就更别说了,完全没有顾得上。跟邹之佳关系的疏离带来的是他整个生存空间的崩塌。
左皖川见他不回答,径直走进去拉开他的衣柜,找出一件衬衫和一套西装扔到床上,“穿上,我带你去见工!”
许临渊看着左皖川扔下来的衣物,扭过头去,“不去!”
左皖川怒了,“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不就是失个恋吗?你至于一副不想活了的样子吗?”
左皖川提到“失恋”两个字,许临渊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虽然他跟邹之佳提出了“分开一阵子”,但在他的心里,他从来没有能够接受他跟邹之佳会真的“玩儿完”,说他“失恋”简直等同于判了他死刑。
许临渊愤怒地瞪着左皖川,他想发火,但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不想承认自己情路不顺,但是,他好像确实是失恋了,而且,这还是他的选择。
左皖川盯着他,道,“我认识的许临渊可不是一个会因为感情不顺就萎靡不振的人,女人没有了还可以找,你看兄弟我,昨天就去相亲了。就凭你妈手里的资源,你还害怕没有女朋友?”
许临渊盯着他,气得手都发抖。让他去相亲就是侮辱他的爱情!他许临渊这辈子就只会爱一个人,如果那个人最终不是他的归宿,那么他宁愿此生不再去爱。
左皖川看着许临渊这副要吃了他的样子,默默叹了口气,说,“那个邹小姐,跟你十年不见都能把你闩得死死的,可见她不是一般人。而且,我总觉得她神神秘秘的,有些……来路不明。现在你们结束了,我其实是替你高兴的,你终于自由了!”
他的这番话,彻底地把许临渊激怒了,他这样说,正好戳中了许临渊的痛楚。许临渊不由分说抄起床头上的水杯朝左皖川扔过去,压抑地喊了一声,“出去!”
左皖川没有防备,本能地抬起手把朝着他的面部而来的水杯用手挡了回去,然后那个水杯就落到了许临渊床边的地上,“砰”得一声发出巨响。
左皖川看着掉落在地的水杯,微微发愣,“老许,你跟邹小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许临渊没有回答,但他盯着左皖川,全身都在颤抖。左皖川见他这个样子,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他迟疑地走过去,低声说,“老许,失恋其实并不可怕。如果你跟邹小姐之间实在无法挽回了,那放下未尝不是一种幸运。你跟她已经纠缠了十年了,十年,再深的感情也被你们折腾光了。你总是这样追着她也不是办法,不如,放手吧。”
许临渊呆呆地听着左皖川的话,没一会儿,他就再也绷不住了,眼泪哗哗地滴了下来。
左皖川从来没有见过许临渊哭,这一下他可有些后悔了。他暗自懊恼,自己干嘛要来招惹他,男人之间,还是不要看到彼此掉眼泪比较好。一时间,左皖川也感到无措,然后他局促地拍了拍许临渊的肩膀,道,“兄弟,哭吧,哭完了就没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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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邹之佳已经在空旷的许临渊的家里待不下去了。正好,张莉莹开始请假待产,便邀请了邹之佳去她家里住一段时间,说是多年不见正好可以叙叙旧。邹之佳没有犹豫,立马答应了张莉莹的邀请。她只是简单地给自己整理了一小箱行李,拎着它就去了张莉莹家。
总之,她不能以现在的身份继续待在许临渊的家里。如果他最终决定分手,那她注定要搬走,倒不如从现在开始适应一下,她也需要靠自己的力量在A城立足。
就这样,他们曾经的爱巢,如今已经只剩下一个空旷的躯壳。原本的浓情蜜意再也找不回来,但他们两个,已经无法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