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跟狗的离开,卧室再次恢复了平静,留下一室孤清。
昏暗的光线当中,许临渊缓缓睁开了有些迷茫的眼睛。他看着门缝那里传来的一丝灯光出神。邹之佳好像进了洗手间,良久,房子里面都静悄悄的,只能听到空调嗡嗡的鼓风的声音,就好像她没有回来的时候一样。
许临渊出了会儿的神,南门躺过的那一小块区域已经凉透,他收回了自己因为空虚而冰冷的臂弯,盖好毯子,却久久不能入睡。
她终于回家了。悬了几天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只是,许临渊,下一次她回家的时候,你可以勇敢一些,睁开眼睛看看她,哪怕,只是个背影也好。
邹之佳在书房打了一夜地铺。第二天早上,她六点半起床,准备上班之前为自己和许临渊做一顿早餐。她手脚麻利地切好了一盘水果沙拉,又热好了牛奶,做好了pancake,弄好一切的时候也不过刚过七点。许临渊还没有出来,她就先进了洗手间,处理个人卫生问题。她在洗手间里面呆了一会儿,等她出来的时候,餐厅里面还是见不到许临渊的影子。
邹之佳鼓起勇气来到卧室门口,试探地敲门,半天里面也没有动静。她小心地推开门,向里面张望。
“临渊?”
房间里面静悄悄的,早就空无一人。床铺已经整理好了,一如往常的那般刻板,就连南门也不在里面了。
邹之佳站在卧室门口,落寞地盯着昨晚许临渊躺过的位置,暗自出神。但她没有停顿太久,转身走去厨房把早餐打了两个饭盒。
早上八点钟,许临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早餐。许妈妈把一碟水果和一张西式薄饼推到许临渊的面前,他想也没想就拿起叉子吃起来。吃了一口薄饼,他才觉察出来,这个味道实在是像极了那个人的手艺。他顿住,有一丝的后悔。
许临渊一边吃,许妈妈一边在旁边观察他。见他吞下第一口薄饼,笑盈盈地问,“味道怎么样?”
许临渊稍稍犹豫了一瞬,然后叉起薄饼若无其事地继续吃起来。
“还不错。”他貌似不经意地回答。
许妈妈笑得更大,问道,“那明天想吃什么?”
许临渊的叉子上还叉着一块薄饼,皱眉道,“随便什么都行。”
许妈妈有点扫兴地撅了撅嘴,答道,“这世界上就‘随便’这道菜最难做,你跟你爸一样难伺候。亏得人家一大早赶三赶四的弄给你吃!”
许临渊不置可否。
她好像已经开始上班了,她又没有车,早上做好早餐搭车送过来,还要赶着去上班,不觉得辛苦吗?即使不想,许临渊还是忍不住地心疼她。以前在一起的时候,除了他受伤的时候,他都恨不得帮她打点好一切的琐事,不让她操劳,更加不想她因为跟个残疾的男朋友谈恋爱就损失了一般女人应得的宠爱。如今他不在她身边,不知道她在国内适应得怎么样,是不是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