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离下意识地想看向潘震，但硬生生止住，双手合握：“微臣告退。”

现在他已经兼职起蕾娜的亲卫了。

有的人犯错了矜矜战战，有的人犯错了步步高升。

由此可见，犯错在官场是门技术。

台下，从蕾娜开口，潘震就站在那里没有动过。

很快，大殿内只剩下潘震和蕾娜两人。

两人大眼瞪小眼，就这么互相看着。

蕾娜也不甘示弱，眼睛也不眨地盯着潘震。

“......”

蕾娜的样子让潘震一下子忘了自己想说什么，粗糙的额头上浮现出黑线，鼻息加重了两分。有些生气。

蕾娜完全不在意台下潘震小小生气的样子。因为她见多了。

这几年潘震看到她十次，八次要生气。

还有两次，一次是外臣在场，一次是她跑得快。

啊，还有第十一次。那次舞昭提名大学士，她便带着舞昭微服私访，跑去一个下属文明，顺手拿了个比赛第一。

虽然被训了好几个月，总之，蕾娜绝不后悔。

这么想着，蕾娜又想去沐浴了。一穿上这身龙袍她就觉得好热，满身黏糊糊的。

她腿上的小手慢慢的提起衣襟，又放下。感受着大腿处流动的空气，蕾娜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一次，两次......看着台下的潘震似乎没说什么，蕾娜动作更加放肆了起来。

潘震头上的黑线一条一条地叠加着......

听着宫殿中回荡的呼啦声，一万年的城府在此时也没能压抑住潘震心中的愤懑。

“我神，仪态......”

看到潘震凶猛的眼神，蕾娜视线撇向一边。快速的撇头让一部分头发散到肩上，秀唇轻启：

“人家热嘛......”说完，蕾娜顿了下，又哼了一声。

“热？”

潘震就像是一把聚集的干柴，一下子被蕾娜点燃。他怒目圆睁，一手指着宫殿的大门，训斥道：“热？云霄城里的百姓可以说热。”

想起烈焰的百姓和先帝的嘱托，潘震的气息逐渐平复。

尽管他冷静了下来，但还是接着说道：“你太阳之光，连汗都不会流，热？”

蕾娜也不甘示弱，潘震瞪她，她也要瞪回去。

盯着潘震的眼睛，她思索着，接着带着感情抑扬顿挫地回道：“那你知道，恒星般的温度在心中燃烧，是有多渴吗？”

潘震看着蕾娜倔强的样子，想起了她的父亲。那个同样好强了一辈子的战友。

他晃了晃头，走了两步，再次站稳，看向蕾娜，逐字逐句地说道：“我，完全，知道！”

蕾娜被咽了一下，看着潘震，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后头往旁边一瞥，嘴里切了一声。

这一声回荡在宫殿中，不大不小刚好落进潘震的耳朵。

“......”

潘震突然有一种把蕾娜扔的远远的冲动。

心累，他这么累是为了谁？

思索着，他开口道：“我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