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吾连忙附和了一句,也起了吓一吓方孝孺的心思,便拱手道:“少爷,可否请张老神医出来,给这头犟驴治一治脑疾呢?”
卧槽!
放出老张?
不成不成,那老家伙简直是在世活阎王……
他若出马,这一针下去,还不得跟陆通一样,把人家也扎成一个二傻子?
怎么说人家也是一位朝廷命官,真扎成了痴呆,不好向洪武皇帝朱元璋交代啊!
想到这,朱寿脸色顿时一变,摆手道:“不不不,用不着老张出马,本少爷一招便可治了他这脑疾!”
刘三吾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之色,诧异地问:“啊?少爷您也懂医术?”
“哎呀,久病成医嘛!”
“对于脑疾之病理,少爷我向来很有心得,治起来定是不在话下呀!”
说罢,朱寿转过身去,大叫了一声:“老方!把前几日吃的那头牛的牛筋,给本少爷拿过来!”
“是,少爷!”
须臾之后,老方拿着一条牛筋,屁颠屁颠跑了过来,点头哈腰道:“少爷,筋来啦!”
刘三吾吓了一跳,震惊地道:“少爷,您您您……您咋又吃牛了?!”
朱寿理直气壮地道:“刘先生莫闹!什么叫吃牛?少爷我明明是把牛送往了西天极乐,此乃积德行善之举!”
“还有还有,你是不知道,这隔壁的庄子啊,一共养了两头牛,正好一公一母!”
“上次那头母牛被天降的巨石砸死之后,这公牛忧思成疾、不吃也不喝,才区区几日的功夫,便害了相思病一命呜呼了!”
刘三吾嘴角一阵抽搐,哆嗦道:“相……相思病?”
“是呐!”
朱寿叹了一口气,露出一副痛哉哀哉的样子,疯狂锤着自己心口:“你看看,多好的一对情深似海的牛啊!”
“少爷我太心生敬佩了!”
“为了它们团聚,本少爷只好勉为其难,简单吃了几口肉罢了!”
“我这心,疼的是压根没吃进去几粒米啊!”
闻言,老方面色古怪。
少爷莫不是记错了?
吃这牛时,您可是连干了三大碗米饭,肉也消进去小半盆的啊!
刘三吾则是一脸无奈。
哎,造孽啊!
他索性也不继续追问,转而好奇地道:“少爷,您治脑疾,为何要用牛筋?”
“正所谓,缺啥补啥!”
朱寿抬手一指方孝孺,笑嘻嘻地道:“这老家伙显然缺根筋,那本少爷便劈开他的脑袋,把这根筋放进去,那他的脑疾不就大好了?”
嘶!
刘三吾倒吸一口冷气。
这办法简直离了大谱,却又合理是怎么回事?
方孝孺则是吓得脸色一白,忙不迭道:“朱公子,什么什么劈脑袋?”
朱寿义正言辞地道:“这还不懂?就是拿锤子生生在你脑门上凿个大缝,把这根牛筋放进去啊!”
还没等方孝孺反应过来,刘三吾忍不住地道:“少爷,这容易搞死人的啊!”
“那咋了?”
朱寿满不在乎地道:“死便死了吧!”
“大不了,本少爷去贿赂史官,叫这老家伙青史留名,成了第一个治脑疾而死的铮铮正臣!”
说罢,就拿过了大锤,激动的向着方孝孺走去。
方孝孺脸都绿了。
为了江山社稷,他是不怕死,可爱惜自己的名声啊!
若真是因治脑疾被皇长孙一锤凿死了,他岂是青史留名,明明是遗臭万年啊!
一旁的刘三吾则是暗自摇头,长叹了口气。
殿下啊殿下,方孝孺执拗的很,万马拉不回头,你以为这么吓唬他,便可令他就范?
太想当然了呀!
可这时,方孝孺眼看朱寿举起了大锤,忽然激动的放声大吼:“朱公子,悟了,老夫悟了啊!”
“开海,我大明非得开海不可!”
“谁敢阻拦陛下开海,老夫就跟谁急!”
一瞬间,刘三吾整个人陷入了石化。
卧槽!
方孝孺,你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