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陛下未雨绸缪之下,打算征辟民夫,疏通运河!”
“出征大漠、发兵安南、治理天下水患,无泼天之银不可,陛下这才管咱们家借银呐!”
运河、运河!
自秦始皇开挖灵渠而始,直至隋炀帝征辟无数民夫开凿,贯通南北水运!
尤其是隋炀帝之大运河,可为雄浑之举!
罪在当代,功在千秋!
朱寿也深知运河之利,登时听得一阵默然。
开国以来,大明的天灾太多了!
到了弘治一朝,小冰河降世,竟叫天下之粮食,十不存一!
明始亡于万历,可根源却在于小冰河啊!
可到了鞑子朝,小冰河居然他娘的消失了!
真是去你娘的老天爷!
他心头感慨之余,也看向了便宜爷爷,问道:“老头子,朝廷历年之疏通运河,用的是何办法?”
朱元璋目光幽幽,面上带着几分忧虑,说道:“户部拨无数钱粮,征辟民夫,以人力而胜天灾!”
“常见的办法,乃是把草编织成草绳,再将草绳串在一起,组成几百尺大的草席!”
“等大船入运河,便命人把草席放下,立马把泥沙沉入水中,以草席的束缚之下,泥沙不流,则堵决堤之口!”
“等堵上了决堤之口,以民力开挖沟渠,疏通运河!”
朱寿思索了几下,顿时摇了摇头,断言道:“老头子,若把疏通运河比之医病,此法堪比庸医,治标不治本啊!”
庸医?
见大孙子否决,朱元璋也不生气,笑骂道:“你这娃子,尚且不曾治水,懂个甚啊?”
朱寿笑嘻嘻地道:“老头子,这你就看不起孙儿了!”
“治水之法,孙儿略懂、略懂!”
朱元璋微微抬眸,好奇的问:“咋,于朝廷治水,难不成你还有不同的见解?”
“正是!”
朱寿重重点了点头,收敛起了玩闹之心,肃然地道:“纵观王景治水、郦道元水经注,可见运河运河淤堵之根本在于……”
“黄河!”
“运河之水,乃是黄河之水!”
“黄河之上游,泥沙流失而堆于下游,以至于河床只升不降,运河亦是同理啊!”
“正因如此,朝廷若想疏通运河,当治黄河!”
咦?
这个说法,有点道理啊!
朱元璋诧异之余,也摇了摇头,说道:“寿儿,你可知,北宋靖康之变?”
“靖康一役,金军掘开黄河大堤以淹开封城,致黄河改道之后,黄河便再也没消停过啊!”
“若治黄河,比疏通运河还要十倍之难,可谓是难如登天!”
“光是拓宽黄河河道一事,朝廷少不得忙上三年之久也!”
“不成,不成啊!”
朱寿顿时一愣,下意识地道:“老头子,何至于拓宽黄河之河道?”
“以孙儿来看,朝廷若治黄河、疏通运河,当反其道而行之啊!”
朱元璋深皱眉头地问:“寿儿,何出此言?”
朱寿笑了一下,神秘兮兮地道:“老头子,孙儿不才,恰有一不世妙法,可治两河!”
“若朝廷治理得当,此策当为治水之根本,足可成为万世之参照!”
万世参照?!
朱元璋听完之后,顿时来了兴趣,激动地道:“寿儿,是何妙法,快快说来!”
见便宜爷爷急切之心,朱寿也不卖关子,很干脆的从嘴里蹦出一句话。
“束水攻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