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对方竟是慢悠悠掏出一张字据,娇笑道:“贵人,您想重缝口子呀?”
“来!”
“十万两银子,便可缝线,咱们签字画押吧!”
啥?
十万两银子?!
孔讷慌乱之余,也气的勃然大怒,放声怒喝:“你们这是敲竹杠、敲竹杠!”
“老夫不缝了!”
说罢,起身欲走。
对方一点也不急,捂嘴轻笑:“贵人慢走!”
“不过嘛……”
“善于缝线之医,仅此一家,您若走了,成了一个废人……”
话还没说完,孔讷顿时吓得直哆嗦,瞬间换了一副嘴脸,连忙说道:“不就是十万两银子?”
“老夫掏了!”
等画完了押,几个女子扶着孔讷,再次回到了刚才的蚕室。
刘一刀早有应对,端来一碗臭麻子汤,笑眯眯地道:“贵人,喝了吧!”
出于前车之鉴,孔讷立马疯狂摇头,振声说道:“老夫不喝!”
“今日,老夫忍着疼,把线给缝上吧!”
“省得你们再坑老夫了!”
“还有,叫这帮女子,全都给老夫滚蛋!”
刘一刀也不坚持,片刻之后,在一阵阵哀嚎之中,重新缝好了线。
孔讷忍下胯下的剧痛,迈步便走,骂骂咧咧地道:“哼,老夫去也!”
可刚跨过门槛,一抬头,映入眼帘的是几个脱光的娇媚女子。
砰!
一声脆响,刚缝制好的线头,再次崩裂!
孔讷疼的浑身抽搐之余,转瞬便生无可恋的流下泪来,哭丧着一张脸:“这回,是多少两银子?”
刘一刀掏出一张字据,递了过去:“六十万两!”
孔讷面色连连变幻,终于还是服软了,咬牙切齿地道“行,六十万就六十万!”
见他画完了押,刘一刀顺势两手一伸,笑呵呵地道:“既然如此,先把现银掏了,老朽再给您缝线也不迟!”
“现银?!”
一下子,孔讷心态都炸了!
他立马翻起脸来,恼火不已地道:“混账!老夫家大业大,差你这点银子?!”
“再说了,你们这么往死里敲竹杠,难道不怕老夫进宫告御状?!”
“陛下最不齿欺凌百姓之举,定诛了你们三族!”
话音刚落,刘一刀脸上毫无担忧之色,摇头晃脑地道:“告御状?告什么御状?”
“这位贵人,且睁大眼睛看好了!”
“字据之上,盖的乃是刑部的大印!”
“你敢赖账,老朽就敢头顶大诰,押你游街,叫陛下为老朽讨个公道!”
说到这,他笑的很贼,幽幽地道:“看您这样子,在京师也是有头有脸之人,要是叫人晓得你这般无耻,恐怕……”
孔讷吓得一个激灵,顺势放声大吼:“王管家!”
“快!”
“赶紧回府,带八十万银子回来救老夫!”
小半个时辰之后,在银子的帮助下,孔讷终于得救了。
刘一刀拿着宝钞、地契,一路来到院子深处,恭敬地道:“郑国公,这是衍圣公的七十一万一千两银子,请您笑纳!”
常升接过之后,从中择出几张递了过去:“这是你的分利!”
“好了!”
“本国公这就进宫,把银子献给陛下!”
说罢,翻身上马,一路入宫。
此时的朱元璋,正在谨身殿批阅奏疏,一见他来,忍不住皱眉问:“常升?”
“你来找咱干甚?”
常升不敢怠慢,连忙把宝钞奉上,恭谨地道:“陛下,此乃医馆之利,可充陛下之内帑!”
说罢,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朱元璋听完之后,一下愣住了。
雄英和允熥,联手把孔讷那个老家伙给坑了?
他顿时大手一挥,笑呵呵地道:“好好好,这事干的好!”
“不过……”
“你们还是把孔讷坑的轻了!”
说到这,他一转头,便冷声吩咐道:“蒋瓛啊!”
“去!”
“给孔慈递个话,命他往府里多招几个美妓,日日换着花样勾搭孔讷这个老匹夫!”
“咱要把衍圣公府上下之银,全薅个遍!”
“孔讷这辈子,莫想有后了!”
“臣遵旨!”
蒋瓛连忙领命而去。
一下子,常升登时傻眼了!
卧槽!
不是吧?
陛下也这么缺德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