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斗胆,请陛下容臣前去国子监,看一看黄观、夏原吉……“
“到底如何治讲知行合一之心学!”
朱元璋微微颔首,摆手说道:“咱准了!”
“走!”
“咱也去一趟国子监,看看心学是怎么个厉害法!”
说罢,也不含糊,带着众人一路出宫,来到了国子监。
刚跨过门槛,便见夏原吉舌战群儒,朗声发问:“诸位,若实在不懂知行合一,敢问读书所谓何用?”
解缙下意识地道:“穷究圣人之道,匡扶天下,施行仁政!”
夏原吉笑了一下,说道:“国朝以农为本!”
“既是施行仁政,敢问解学士,你懂耕种吗?”
解缙顿时一愣,忍不住说道:“耕种……此与仁政何干?”
不光是他,连众人也是面面相觑,迷惘极了。
夏原吉摇了摇头,振声说道:“不知耕种,如何兴农?无同理之心,不知农户之所想,也配谈治世之道?”
“正所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我辈读书人,光靠一张嘴皮子去施仁政?”
“不!”
“我等要如农人一般,亲自耕种、收割粮食,才可因地制宜去施行仁政!”
“我辈读过书,以知而耕种,可不断去探索什么样的作物,该施什么样的粪肥,该浇灌多少水,令粮产大丰,是为行!”
“一亩地,倘若只产三石的粮,可于知行合一之下,叫农人们产出四五石,才叫真正的仁政!”
“民富而国强!”
可话音刚落,有人忍不住一脸坦然,振振有词地道:“夏兄,此言差矣!”
“若叫民富而国强,何须我辈读书人亲自耕种,作下贱之事?”
“百姓家中无银,大可把多余的田产租出去,把多余的马车卖出去啊!”
“长此以往,何愁天下不兴?”
夏原吉听得一愣,立马竖起一个大拇指,惊叹道:“真乃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君,何不食肉糜?”
“罢了罢了,看你这个不知疾苦的样子,不配为心学之人!”
“滚!”
迎面被骂个狗血临头,对方气的一甩袖袍,恼羞成怒地道:“歪门邪道,吾不屑拜入门下!”
说罢,转身离去。
看到这一幕,蹇义顿时眉头紧皱,低声说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一旁的朱元璋也是面色发沉,冷声说道:“蒋瓛!”
“臣在!”
“传咱的圣旨,把此贼之名,革除国子监,朝廷取仕,亦永不录用!”
“臣遵旨!”
说罢,连忙领命而去。
朱元璋这才收敛心中怒气,摆开了帝王之仪仗。
一个太监立马高声唱道:“陛下驾到!”
话音刚落,国子监众人面色大骇!
所有人慌忙跪倒于地,恭谨叩首:“我等,叩见陛下!”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元璋迈步上前,走到了黄观、夏原吉两人的跟前,笑呵呵地道:“来!”
“抬起头,叫咱看看!”
圣旨一出,黄观、夏原吉两人不敢怠慢,壮足了胆子,缓缓抬头。
可一搭眼,刚才还侃侃而谈的两人,瞬间吓傻眼了!
卧槽!
陛下,咋是义父的爷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