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原吉也不含糊,立马高声道:“金大柱何在?”
“大人,小人……卑下来啦!”
说罢,金大柱带着一帮造假高手,兴冲冲的迈步走入正堂,满脸憨直地饶头道:“俺们刚被招安,总忘了上下尊卑,还望大人莫怪!”
招安?!
杜钱听的目瞪口呆,错愕地问:“夏大人,这就是您招来的匠首?”
“这……这是造假出身之匠吧?”
“对!”
“金大柱,为免诸位同僚不服,你亮一亮自个的本事吧!”
“是,大人!”
金大柱应了一声,连忙从怀中掏出几张假钞,冲着杜钱递了过去,憨笑道:“老兄,这是俺造的假钞,看看?”
闻言,杜钱接过一看,顿时震惊的瞪大双眼,心悦诚服地脱口大叫:“娘咧!”
“老弟,你真他娘的牛啊!”
“你的本事俺服了,不当这个匠首,屈大才了!”
见双方放下成见,夏原吉也随之松了口气,目光看向了众人,正色道:“诸位,改制宝钞,乃朝廷之重!”
“本官上任提举司员外郎,不似柳、宋,一心大搞拉帮结派的下乘之道!”
“今日之后,望诸位与本官同心协力,尽快造出新制宝钞,推行天下、造福万民!”
“拜托了!”
说罢,竟是起身肃然一拜。
众人面色一凛,连忙回礼:“我等,愿与大人荣辱相共!”
“好了,诸位都去忙吧!”
“是,大人!”
等众人一走,朱允熥已是急的上蹿下跳,忙是说道:“原吉,今日你也别当值了,赶紧随本王去办大事!”
话刚开口,户部尚书下意识地问道:“淮王殿下,你们要去办啥大事?”
还不等朱允熥说话,夏原吉面不改色地道:“噢,赵尚书说这个啊……”
“在下要回义父府上一趟!”
不料,赵勉听完之后,顿时眼前一亮,忙不迭地笑道:“呀!”
“这不就巧了!”
“在下的岳丈刘三吾,编纂了洪武大典的总纲,命在下当值之后,给朱寿朱公子过目!”
“不如同去?”
“可这点卯……”
“在下乃是户部尚书,区区点卯,点个屁啊!”
“走!”
说罢,三人出门上了马车,一路来到了朱寿的府上。
刚登下马车,朱允熥也不含糊,直接脱下了藩王蟒袍,准备换上一身便服。
赵勉看的一愣一愣,忍不住问:“淮王殿下,容臣不敬,您这是干啥?”
“见一个商贾罢了,还至于脱下藩王蟒袍?”
朱允熥摇了摇头,神秘兮兮地道:“赵尚书,这你就不懂了!”
“你且记着,本王名叫朱通!”
“要是叫错了,莫怪本王砍了你脑袋!”
“还有,到了府上,不管听见什么、看见什么,绝不可大惊小怪!”
闻言,赵勉失笑不已,满不在乎地说道:“淮王殿下莫闹,臣官居户部尚书多年,大风大浪见太多了!”
“再说,见一个商贾罢了,以臣的涵养,何故失态?”
见他言之凿凿,朱允熥也不说破,长叹了一口气,道:“赵尚书涵养之深,本王佩服!”
“对了!”
说到这,他忽然一拍脑门,还不忘叮嘱道:“到了府上,莫说刘老夫子编纂的乃是洪武大典,要说永乐大典!”
“你若说漏了嘴,刘老夫子定砍死你这个混账女婿!”
永乐?
这是谁的年号?
莫非是太子殿下?
可是,太子殿下正值病重啊……
赵勉感到一头雾水,却也不敢多问,连忙拱手:“淮王殿下之言,臣记下了!”
朱允熥点了点头,道:“算你识相!”
“走吧!”
说罢,带着两人迈步入府。
刚跨过门槛,便见朱寿躺在院中的摇椅上,拍膝高呼:“待到来年九月八,马踏倭京赏樱花!”
“割了樱花种棉花,骑着八嘎揍西八!”
“杀杀杀!”
一下子,朱允熥嘴角疯狂的抽搐。
得!
大哥又犯病了!
他心中感慨之余,忙是抬手招呼:“大哥!”
朱寿立马翻身而起,惊喜大叫:“呀!”
“软蛋弟弟,你咋带着原吉一起回来了?”
话音刚落,赵勉面色大惊,竟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可谓是吓得浑身冷汗如雨!
啥玩意?
朱寿竟管淮王殿下叫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