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老夫不天天挂着这个宝贝,回头再丢了可咋办啊?”
一下子,孔慈心里无语极了。
得!
当了个死太监,竟叫这老东西骄傲上了!
这也就罢了,还有脸鄙夷老夫?
老夫天天跑青楼咋了?
怎么说还可以爽上一把,你这个老东西呢?
累死你也泄不了火!
等你丢了衍圣公之位,老夫非得当着你的面,夜御十女,气死你个老王八!
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乖巧地道:“是是是,兄长教诲的是,弟知错了!”
孔讷微微颔首,道:“哼,知道便好!”
正说着,府上的管家迈步走入正堂,卑躬屈膝地道:“老爷,江南士林的几位大人,送来了礼,孝敬老爷!”
“哦?”
孔讷面上露出见怪不怪之色,问道:“是何孝敬之礼啊?”
“府上的规矩莫要忘了,非名贵之物,老夫可不收呐!”
管家不敢怠慢,恭谨地道:“回老爷,是洪武煤!”
“听说,这玩意乃是魏国公府所造,为宫中之贡物,烧来毫无毒气,可替代银丝炭,厉害着呐!”
“京师上下,都要抢疯了!”
啥?
贡物?
孔讷一下来了精神,忙不迭地道:“东西呢?”
“快!”
“叫老夫好好瞧瞧,何为洪武煤!”
“是,老爷!”
说罢,管家连忙招手,命下人端来一盒洪武煤,摆在了孔家兄弟的面前。
孔讷搭眼一看,顿时满脸懵逼地道:“这不就是如往年一般的煤石,有啥稀奇之处?”
“莫不是坑人的吧?”
“老夫问你,作价几何啊?”
管家点头哈腰道:“老爷,奴婢都打听好了,宫中贡物之洪武煤,作价一斤四两银子!”
“至于卖于百姓的低劣洪武煤……”
“则是一斤四文钱!”
话音刚落,孔讷一下愣住了。
不是吧?
才一斤四文钱?
两者相差也甚大了吧?
既然如此……
他面色变幻了几下,连忙说道:“去!”
“命人卖个上千斤低劣之洪武煤,用作府上入冬取暖!”
听他这么一说,孔慈很是错愕地道:“兄长,何至于此啊?”
“咱们堂堂衍圣公府,要是用了低劣之煤,叫别的高门大户听了,还不得笑话咱们孔家啊?”
“不成、不成呐!”
孔慈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骂道:“混账!”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是吧?”
“银子,要花在刀刃上!”
“咱们关起门来,用低劣之煤取暖,出门的话,则以贡物之煤取暖,出于不知情,谁笑话啊?”
“如此一来,咱们孔府的面子、里子,不就全都有了?”
“等等!”
“洪武煤……”
说到这,他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眉头紧皱地道:“魏国公府,何时有的煤矿买卖?”
“老夫咋一点也没听说过此事?”
管家顿时一愣,讷讷地道:“啊这个……”
正迟疑之时,门外忽然跑来一个下人,开口便放声大叫:“老爷,不好,大事不好了!”
“魏国公府买了咱们府上的灵山,开出大煤矿了啊!”
“兜售于京师,半天的光景,就赚了十几万两银子呐!”
话音刚落,孔讷整个人瞬间如遭雷击!
啥玩意?
这洪武煤,竟是出自灵山?
岂不是说……
见他如泥塑一般久久无言,孔慈忍不住发问:“兄长,您这是咋了?”
孔讷回过神来,浑身颤颤巍巍,嘴唇止不住的哆嗦,心头委屈泛酸之余,眼泪哗啦啦的就下来了。
“弟啊!”
“你说……”
“为兄是不是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