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儿,你给爹指指看看,两淮何处有水患之危?”
说到这,他顺势抄起了鞋底,幽幽地道:“若乱放屁,别说爹抽你这逆子一顿!”
“这有何难?”
朱寿撇了撇嘴,捡起一个木枝点在了几个地方,脱口说道:“亳州、颍州、五河、开封!”
“此四地,倘若再不大修南北之堤坝,必生黄河夺淮而暴溢溃堤之危!”
“尤其是开封,一旦溃堤,必水决阳武恩洋山,以至于贾鲁河故道淤堵!”
“大水过旧曹州、郓城两河口,则漫东平之安水,元会通河也得淤堵!”
“孩儿掐指一算,明年两淮入冬,定是大寒之相,纵是大发徭役,也清不了两河道之淤堵,长此以往……”
“这两淮岂不是隔个三五年,就要发一次大水?”
朱标一下听傻了!
什么鬼?
雄英这娃子,还真说上来了?
这也就罢了,竟是有理有据?
难道……
开封真的有发大水患之危?!
朱标心下一沉,忍不住沉声说道:“寿儿,国之大事,不可乱言!”
“倘若朝廷不去修堤,这几个地方,真要出事?”
“还有,你咋知道的啊?”
朱寿笑而不语。
本少爷咋知道?
那他娘的史书之上,列的明明白白,本少爷咋不知道?
混账老爹,你还想将军?
他想也不想,顺嘴忽悠道:“混账老爹,此事关乎原吉性命,孩儿岂敢乱说?”
“倘若错了,孩儿的王字倒过来写!”
“至于孩儿咋知道的,张三丰张老神仙断言过啊!”
朱标恍然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张老神仙断言,如此到有几分可信之处……”
“等等!”
说到这,他忽然听出了不对劲,脸色一黑,骂道:“你这逆子,啥时候姓王了?”
“你糊弄老子?!”
至于一旁的夏原吉,嘴角疯狂的抽搐。
王字倒过来写?
义父啊义父,为了片叶不粘锅,连这等丧良心的话都说出来了,可真有你的!
而朱寿摆了摆手,看向了老爹朱标,笑嘻嘻地道:“哎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反正这几个地方,指定要出大事!”
“原吉啊!”
“你去了两淮,得赶紧去跑开封一趟,正好周王殿下跟为父关系不错,也可为你大开方便之门!”
闻言,朱标面色变幻了几下,说道:“既然寿儿让你去,那就去一趟吧!”
“这兔崽子天天乌鸦嘴,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
夏原吉不敢怠慢,连忙拱了拱手,说道:“义父,干爷爷,孩儿记下了!”
也就在这时,朱寿眼珠子一转,忽然想到了什么,忙不迭地道:“对了!”
“原吉!”
“平定开封府的水患之后,你绕道去福建建宁府一趟!”
夏原吉满脸懵逼地问:“义父,孩儿去建宁府干啥?”
朱寿也不卖关子,幽幽地道:“为父掐指一算,建宁府有一杨姓之人,跟你有师徒之缘!”
“你去找找,把他收入门下!”
话音刚落,夏原吉瞬间惊呆了!
啥玩意?
我竟在建宁府有个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