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功劳,啥是功劳?”
话音刚落,在座的一个个脸色全都绿了。
该死啊!
黄子澄这家伙,怎么哪壶不开、偏提哪壶啊?
摊丁入亩?
摊你二大爷,这不是扎我等的心窝子吗?
坐在主位的崔子敬脸色瞬间黑如锅底,气的一拍案几,恼火地道:“黄大人,饭可是乱吃,话不可乱说!”
“什么什么功劳?”
“怎么就功劳了?”
“本官好好跟你说为何而兵谏,你他娘的扎我等的心是干甚?!”
“就是就是!”
“若不是看在你出身江南,还是允炆殿下的老师,我等都不屑拉你入伙,一同享受从龙之功!”
一时间,众人破口大骂不止。
见自己惹了众怒,黄子澄满脸尴尬,连忙拱了拱手,说道:“诸位莫急、莫急,是在下说错话了!”
“在下赔罪!”
崔子敬冷哼了一声,说道:“黄大人,咱们今日相聚,说白了,那就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还望黄大人往后莫要自误!”
说到这,他缓缓看向了众人,振声说道:“诸位!”
“正因允炆皇孙殿下寸功为立,本官才不得不出兵谏之下策啊!”
“诸位好好想一想,倘若不兵行险招,再给淮王朱允熥几月之期,他还不得更得圣宠?”
“韬光养晦不可怕,城府深藏不露也不可怕,可怕的是,在背后躲的太久,殿下就成了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啊!”
闻言,一旁的孟家家主孟千秋接过了话茬,颔首说道:“这么一听,崔家主所言极是啊!”
“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咱们不兵谏,难道要等蓝玉那帮子桀骜淮王武将兵谏,拥立淮王朱允熥登位?”
“再说了,陛下都多大岁数了?”
“他再不立储君,恐怕都熬不过今年……”
话还说完,众人吓得心直突突,顿时齐声叫道:“夺嫡争位,你咒陛下干甚?”
“万一隔墙有耳,岂不是害死了我等之九族?!”
也就在这时,黄子澄面色变幻了几下,忍不住幽幽地道:“诸位,不是本官打扰诸位的雅兴……”
“敢问诸位,倘若行兵谏之险招……”
“诸位在坐镇京师的王师之中,有武将肯带兵一同犯险吗?”
孟千秋沉吟了几下,缓缓说道:“本官早年对五军都督府中的两个百户,留有大恩,倒可为我等舍命一二!”
“呀!”
“孟家主,这么巧,本官也可叫来一百户!”
“我等虽不屑与武将为伍,可家丁也可排上用场!”
黄子澄听得脸色顿时黑了,咬牙切齿地道:“三个百户,再算上家丁,一千个人顶死了!”
“这么点人马,还想兵谏?”
“都他娘的不够宿卫皇宫的天子亲军塞牙缝的啊!”
“你们这不是闹呢吗?!“
闻言,崔子敬顿时一愣,下意识地道:“黄大人,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我等没有,殿下不是有吗?”
“叫拥立殿下的武将清点人马,随我等一道兵谏啊!”
“正好,回头咱们也可看看都是哪个武将在帮殿下,咱们把他们坑死拉倒!”
话音刚落,黄子澄整个人心态瞬间炸裂!
卧槽!
闹了半天,兵谏这么大的事,竟然指望朱允炆这个秃头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