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贫僧去见一见黄子澄这帮混账吧!”
“是,殿下!”
两人迈步走下马车,一路入宅。
而此时的宅子里头,黄子澄与崔家崔子敬等一众江南士族,施然端坐于正堂。
崔子敬坐于主位,目光扫视众人之余,长叹了一口气,道:“哎……”
“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啊!”
“可怜了孟家主,为殿下争位,死的太惨了!”
“本官听了,痛哉哀哉啊!”
众人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崔家主所言极是!”
“孟家主死的壮烈,死得其所,乃我辈读书人之楷模、风骨也!”
“此言有理!”
说到这,有人捂着心口,痛心疾首地道:“这也就是孟家主之遗孀,没被朝廷贬去教坊司,如若不然,本官定帮孟家主照料其妻女一辈子呐!”
“哎,兄台说的极是,孟夫人可怜呐!”
“于风韵犹存之年丧夫,这得多大的痛啊,去教坊司多好啊,本官大可天天安慰她的心肠啊!”
“呆在孟府,那不是等着被孟家上下欺凌吗?”
“孟夫人糊涂啊!”
话音刚落,黄子澄心里鄙夷极了。
呸!
一帮色中饿鬼,说馋人家的身子就馋人家身子,找这么多借口干啥?
不过……
孟夫人怎么就跑了呢?
正所谓,男俏一身皂,女俏一身孝!
早知如此,当日送孟家主尸首回府,本官就该留下来,帮孟夫人办一办丧事,顺便在孟家主的棺材灵前……
转念一想,他忙不迭摆了摆手,愁眉苦脸地道:“诸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有啥用啊?”
“孟夫人都携子女跑路了,咱们纵是再想护孟家主遗孀,也办不到了啊!”
“你们说……”
“孟家主死前,会不会留下什么威胁到咱们身家性命的把柄啊?”
“不然的话,孟夫人何至于这么急着跑?”
闻言,崔子敬摇了摇头,冷着脸说道:“管她手里有没有把柄,为了咱们的大计不出纰漏,本官早就命人去追了!”
“若真有,本官自会销毁!”
“若是没有……”
说到这,他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说道:“为了照顾孟兄的遗孀,本官自会买个府宅养他们一辈子,诸位大可过来照料一番啊!”
众人顿时哈哈大笑,齐声道:“一定、一定!”
至于黄子澄,则是长叹一口气,说道:“诸位,孟家的事放一边,咱们接着说说怎么帮殿下争位吧!”
“倘若兵谏,也不知道,殿下敢不敢应下此事?”
“哎……“
“殿下仁义归仁义,可这胆子,小之如鼠也!”
“不会咱们的荣辱,因殿下过怂,一切付诸东流吧?”
“是啊是啊!”
“殿下心性,软弱无刚啊!”
心里刚升起这个念头,门外便传来朱允炆的一道冷淡之声,响彻整个正堂。
“混账!”
“谁说本殿下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