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又一堆奏疏啊?”
“如今我大明的疆土,不过一十三省,往后再开拓十几个,岂不是奏疏把整个谨身殿给堵死了?”
“您老不会要孙儿把这堆全帮您老批了吧?”
朱元璋也不含糊,埋头在御案批阅奏疏之余,头也不抬地道:“不然呢?”
“赶紧得吧!”
“等你这娃子帮咱分担分担、批完了奏疏,咱还得命六部尚书入宫议政呢!”
说到这,他还不忘长叹一口气,恨铁不成钢地道:“哎……”
“往常这都是你爹的活,可谁叫你爹诈死了呢?”
“咱啊,也只好抓你这个壮丁了!”
“多熟悉熟悉政务,咱也好早几年退位,叫你这娃子当皇帝啊!”
话音落下,朱寿脸都绿了。
该死啊!
这个坑儿的混账老爹,本少爷救了等于没救一样啊!
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叫其死了算了!
现在倒好,莫名其妙当了太孙,搞不好过几年就得当皇帝,这算怎么回事啊?
不成!
本少爷说啥也得想办法,给便宜爷爷再延几年、甚至是二三十年的寿!
不然的话,本少爷岂不是要多当二三十年的皇帝?
于是,他咬了咬牙,顿时拾起了朱笔,把朱元璋赶下了御案,断然说道:“行了!”
“您老也别批了,这堆都孙儿来帮您老弄吧!”
“好好练练太极拳,修生养性!”
“孙儿还指望您老哄孙儿的孙儿呢!”
朱元璋顿时一愣,下意识地道:“五世同堂?帮你这娃子哄孙子?”
“你这娃子还真敢想!”
“也罢也罢,咱也落得个清闲,不过……”
“寿儿,咱得问问你啊,你真打算掏出去两公三侯五伯爵?”
“这么多勋贵,对我大明财政来说,负担过大了啊!”
朱寿摇了摇头,笑嘻嘻地道:“老头子,这您老就不懂了吧?”
“孙儿算过了,如今之大明疆土,充其量可养得起二十家世袭罔替之勋贵……”
“可若是我大明疆土,远至南北两极呢?”
“尤其是孙儿的藩王策,一旦开疆,势必是天下万国尽存有我大明藩王,我朱家虽是枝繁叶茂,可这么多藩王,谁来制衡?”
“藩王、勋贵,两者本就是相辅相成、偏又彼此制衡之干系!”
“正因如此,藩王若多,勋贵也当随之开涨,至于供养,天下万国为养料,难道还怕供养不起三十六家世袭罔替之勋贵?”
闻言,朱元璋恍然点了点头,随即笑呵呵地道:“咱的大孙,真乃尚武之君!”
“不过……”
“你这娃子真琢磨了太监监军之制这事?”
“是不是忘了咱在宫里头,立下宦官永不可干政之碑了?”
朱寿顿时一愣,忍不住失笑道:“老头子,不是吧?”
“孙儿借此吓唬、敲打淮西勋贵罢了,您老还上心了?”
“放心吧!”
“非是朝局糜烂到孙儿不得不重用宦官,孙儿绝不亲手开启此等祸根!”
“孙儿啊,可不想自己的子孙,受了王振之流的蛊惑,一举葬送我大明千秋基业!”
话音落下,朱元璋瞬间满脸错愕。
王振蛊惑?
这个王振,是个什么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