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孤的门生,更应三省己身、处处牢记万民之疾苦而施政治民,非是尔等在官运上如鱼得水的本钱!”
“今日之后,孤非但不会轻易重用尔等,反而会处处严苛于尔等!”
“尔等若是犯了王法,换做旁人乃是砍头之罪,尔等罪加三等,当诛其族!”
“旁人乃是夷三族之罪,尔等诛九族!”
“知道了吗?!”
闻言,钱越等一众年轻翰林瞬间面色大震!
啊?
身为心学门下,倘若犯了王法,罪加三等?
这也太狠了吧?
可很快,众人非但不惧,反而端端正正叩首行礼,肃然地道:“学生,谨遵大宗师之命!”
“若学生辜负大宗师之教诲,辜负万民,纵诛九族又何妨?”
朱寿重重点了点头,笑道:“甚好!”
“记住尔等今日之誓,若往后食言,孤的屠刀落下莫要叫屈!”
“蒋瓛!”
“臣在!”
“笔墨伺候!”
“是,殿下!”
蒋瓛不敢怠慢,忙是搬来桌案,文房四宝。
至于朱寿也不含糊,挥笔执墨,在宣纸上著下两行话:“升官发财请往他处,贪生畏死勿入斯门!”
望着这两行大字,方孝孺看得面色大震,连忙拜倒:“殿下大才,老臣惭愧也!”
朱寿瞥了一眼方孝孺,淡淡地道:“你身为翰林院大学士,既觉得惭愧,那就把这两行字挂在翰林院!”
“我大明养才储望之所,绝不可思想腐坏也!”
“还有……”
“若孤的商贾身份传了出去,孤唯你是问!”
“至于是什么罪名,你个老东西也该知道吧?”
罪名?
岂不是诛老夫十族?
袁朗啊袁朗,你说说你,没事招惹太孙殿下这个杀胚干甚?
如今倒好,把老夫连累进去了!
方孝孺心里破口大骂不止,面上却不敢怠慢,连忙拱手:“臣,遵旨!”
朱寿摆了摆手,淡淡地道:“行了!”
“好好理一理你翰林院的乌烟瘴气吧!”
“再有下次,莫说孤把你这老家伙丢去辽东种土豆!”
“蒋瓛!”
“走了!”
说罢,带着蒋瓛等一众锦衣卫迈步离去。
等走出翰林院,蒋瓛面色迟疑几下,这才迈步上前,抱了抱拳,道:“殿下……”
“臣有一事不明……”
朱寿微微一挑眉,道:“说!”
蒋瓛面带一抹疑惑,忍不住问道:“殿下,钱越等一众翰林,乃是您的死忠,您不扶持也就罢了,为何严苛于钱越他们呢?”
“万一钱越等人心生怨恨,岂不是……”
话还没说完,朱寿便冷笑一声,幽幽地道:“若是因孤的严苛,钱越这帮人便心生怨恨,那就证明他们不配为心学门人!”
“再说……”
“孤今日不严苛他们,你觉得若是百官知道孤便是心学大宗师,会不会为了奉承谄媚于孤,挤破脑袋要拜入心学门下?”
“到了那时,心学非但不会成为一门经世致用的圣人学问,反而成了百官媚上、结党营私之利器!”
“若是如此,孤就是大明千古罪人!”
“你说孤该不该苛责钱越这帮人?”
蒋瓛顿时恍然大悟,连忙抱拳道:“殿下圣明,臣佩服、佩服!”
朱寿摆了摆手,道:“少他娘的拍本少爷马屁!”
“拍马屁的本事,你照老方差远了!”
说到这,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长叹一口气道:“奶奶个腿,商贾朱寿这个身份,往后越来越难用了啊!”
“不成!”
“回头本少爷得想个办法,换个路子坑一坑百官!”
闻言,蒋瓛眼珠子一转,壮足了胆子,恭谨地问道:“殿下,既是如此……”
“恕臣斗胆……”
“敢问殿下,您要不要在锦衣卫捞个千户当当?”
话音落下,朱寿瞬间愣住了。
啥玩意?
本少爷当个锦衣卫千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