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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曌随着猫进来,看到坐在黑檀木椅里,支着脑袋悠闲自在看书的女孩,略感意外。
他站在门边,没有打扰。
看书的女孩,穿着宽松的白色裙子,双腿随着层层叠叠的裙摆挂在扶手上,露出白皙圆润的脚趾。
她半磕着眼帘,不知是昏昏欲睡,还是在思索什么,整个人尽显慵懒,又肆意无拘,仿佛这是她的地盘。
不知过了多久。
林妄收回思绪,重新翻页,便看到有什么东西滚到脚边。
她转头垂帘一瞅,瞅到那只叫枭羽的猫,悄无声息“咻”一下窜到眼前,用两只爪子按着毛球,咬。
江曌见她看到了猫,抬腿过去。“抱歉,打扰你看书了。”
林妄听到他的话,立即把脚放下椅子,塞进拖鞋里。
虽然不必在他面前装大家闺秀,但跑别人家书房脱鞋这种举动,还是不太文明的。
林妄看出现这里的江曌,有些紧张的问:“江先生,你也是来看书的吗?”
江曌示意她身边的猫。“找它的。”
林妄看抱着毛球,玩得乐不思蜀,满地打球的猫。
一只晚上不睡白天睡的猫,有什么好找的?
江曌打量着有些窘迫的人。“见它进来,怕它把书咬坏了。”
他在枭羽跑进这个书房,看到里面有光,以为是父亲在用,本不想进来的。
现还好他进来了。
林妄微微抬头,看居高临下站在书桌前,惧有压迫感的男人,主动解释:“是远帆让我来的。”
江远帆吗?
江曌望着她水波荡漾的眼睛,沉默着。
林妄在这种沉默中,感到非常的不适。
江曌伸手,拿过她手里的书,随意翻了翻。“睡不着吗?”
磁性的嗓音,似裹携了深液的风,有些温和,像是日常的闲聊。
林妄想到为了圆对小叔撒的谎,而折腾这么一圈的事,这次如实的讲:“是的。”
她看书,确实是因为被小叔这一整,整个人都精神了,所以才有精力看书。
林妄没有起来,她靠在椅背上,看顶着光翻书的男人。
男人深邃俊逸的眸子,在看到书中的一句词时,停顿了一下。
林妄在他停止翻页的时候问:“江先生,这些书都是你置办的吗?”
江曌抬帘看她。“不是。”
说着,将书放到桌上。
摊开的书,上面有一句:太阳在西方落下时,他的早晨在东方已静悄悄地站在他面前。
林妄扫了眼书,又看让人琢磨不透的男人。
江曌看着灯光下,美得如梦似幻的人儿,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毛球。
枭羽冲过来,抓着他裤腿一路往上窜,在把昴贵的定制西裤勾出一道道丝后,灵敏的成功的爬到他手上,抢他手里被咬得炸毛的灰色毛线。
江曌反手一扔,将毛球扔出书房。
林妄诧异的看“倏”一下冲了出去的猫,不理解:“它为什么那么喜欢那团毛线?”
“喜欢这种事,需要理由?”
“总要有个合理的原因吧?”
“——可能是那团线,在它孤独的时候一直陪着它。”
就同当年像晨光围绕身边,带他体验田间四月的微风、山间五月的冰泉,以及校园小巷里六月花香的人。
江曌望着就在面前的早晨,邀约的问:“要不要去另间书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