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误会大了,谢驼子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他一张老脸红到了脖子根,向柳承道拱手道:“恭喜二当家的!”
柳承道对他依然没有好脸色,翻着一双桃花眼问道:“投名状呢?带来了吗?”
“带...带来了!”
谢驼子忙不迭答应,然后向身后招了招手。
广场下方,两名磨盘岭绺子押着五花大绑的葛老三走了上来。
两名绺子在葛老三的腿弯处各自踹了一脚,葛老三当即跪在了地上。
谢驼子有几分讨好地看着柳承道:“二当家的,这个投名状可还满意?”
柳承道嘿嘿一笑:“你小子还没傻到家,算你识相!”
昨天在磨盘岭,谢驼子当面撒谎,说葛老三不在山上。
柳承道并没有立即揭穿,算是给了他几分面子。
但他并没打算放过葛老三,于是撂下了话,让谢驼子自己想。
要是谢驼子一心护短,他非亲手毙了葛老三不可。
此时葛老三跪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是拿一双小眼睛偷偷瞄着柳承道。
柳承道走过去,一脚踹在葛老三脸上。
“在河西镇你小子不是狂得很么?你倒是说说看,到底谁是傻逼!”
话一说完,柳承道立即掏出盒子炮,抵在葛老三的脑袋上。
顺子和宋颀这才知道,柳承道在磨盘岭上那么好说话,见孩子被送下山,便带着他们返回。
原来人家早留了后手。
徐青梅在一旁看着柳承道威风凛凛的样子,两只眼睛直冒小星星。
老张双手附后,淡定地看着。大来妈要杀的人,没一个好东西。
“承道,不可!”
柳如烟最了解自己兄弟脾气,他对自己要杀的人,从来就没手软过。
“今天是你大喜日子,见血不吉利。跟俺说说,到底咋回事!”
柳承道走到姐姐身边,把前一天发生的事说了。
柳如烟低声道:“以后不可如此胡闹,要是真有人发狠,给你来了一枪,让俺以后怎么有脸去见死去的爹娘?”
柳承道无所谓地笑笑,低声道:
“就这方圆百十里的地方,谁不了解谁啊。有咱们海东青在黑风岭,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在摩天岭一带,黑风岭势力最大,大大小小的绺子谁也不敢得罪。
有时砸不下来的窑子,还要请黑风岭帮忙。
因此每到逢年过节,周围大小绺子,凡是跟黑风岭能说上话的,都会送来贺礼。
柳承道这马屁拍得柳如烟心中舒坦,她嘴角勾起笑,看向谢驼子了道:
“谢当家的,你既然有心加入黑风岭,可能守得了黑风岭的规矩?”
谢驼子不敢再乱说话,连忙答应:“能守,啥规矩都能守!”
柳如烟神情变得严肃,缓缓道:
“除了三规四局七不抢八不夺之外,咱黑风岭又加了两条规矩。”
“一是敢跟鬼子拼命,不当逃兵。二是砸窑子,只砸汉奸走狗。”
“这些规矩,不管犯了哪一条,轻的断手断脚,重的摘瓢。”
她说的摘瓢,是绺子黑话,是砍头的意思。
“俺丑话说在前面,你们要是守不了,可不要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