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找这个?”楚云梦手上举起刚刚捡起的桃花酥。
“对对对,就是这个……”恶汉伸手过来想抢,楚云梦把桃花酥一收,往城尹大人方向递过去。
“大人,云姑已经尝过一点这块桃花酥,味道和云梦居所产并不一样。如若不信,大人可点一二公正之人尝尝二者的区别。”
楚云梦说完,立即补充:“这块据称有毒的糕点,只有桃子的味道,根本没有云梦居酥点特有的甜味。
云姑刚刚也尝过了,并无异状。如果还有疑虑,各位可以稍微尝半颗豆粒大小,毒性可控,且云梦居会延请巫医当场医治。此外,云梦居还会奉上谢金五百钱。”
此话出口,门外围观群众纷纷意动,跃跃欲试。
城尹随意点了两位街坊试吃,宋捕头也拈起糕点,对比着尝起来。
“大人,这块据说有毒的糕饼味道确实和云梦居的不一样,明显没有云梦居的可口香甜,一看就是假的。”三人给出一致意见。
“这怎么可能,明明就是从你们云梦居买的。”恶汉头子仍然负隅顽抗。
“狡辩是没有用的!”楚云梦不由怒起来:“大人,云姑有法子证明这块桃花酥并非出自云梦居,但事关机密,个中关窍只能讲与大人一人听,还望大人明断!”
城尹示意楚云梦上前,楚云梦附在城尹耳边,低声道:“大人,云梦居所产糕饼,均刻有我亲手绘制的祥云徽记,除此之外,祥云徽记上还有用秘方绘制的暗纹,只有在火烤时才会显现。”
城尹忙看了看手中有毒的糕饼,再命人人抬来一盆火,将云梦居的桃花酥和有毒糕饼同时在火上烤了一阵,翻过来看了看,脸色一变,顿时怒道:“宋云,快带人把这伙恶意诬陷、扰乱商铺的歹人锁了。”
“谢大人明察!望大人能查出幕后主使之人,还云梦居一个公道。”楚云梦连忙行礼大喊。
“你放心,云梦居一直是郢都百姓心中的良心食肆。幕后主使者,本官一定揪出来。”
城尹说完,对围观群众一喊:“云梦居糕点有毒一事,纯属歹人陷害!各位乡亲可继续放心前往云梦居。”
随后人群散去,只有一个须发发白的老者逡巡不去,过了许久,仍然进到云梦居里东张西望。
楚云梦看到后,上前一福:“须老,您看到了,这就是我惠泽更多人后的回报。”
“人心险恶,老夫也没料到竟然有人如此无耻。”
“商场如战场,我越是做大,收拢越多食客,树的敌越多。并不会有人觉得我是在做好事,反而会怪我阻了他人的道。”
楚云梦慢慢道:“如没猜错,您应该是墨家子弟吧。兼爱这一套,并不适合应用到每个领域。”
“你准备不再做桃花酥这些酥点了吗?”老须有些垂头丧气。
“再说吧,还没想好。”楚云梦转身,叹了口气:“也许,会有更多敌人躲在暗处出招了……”
宋捕头很快给传来消息:那群恶人幕后主使是得月楼的吴掌柜。
楚云梦一听,就知道这事可能没办法按预期的方向了结了。
得月楼原本是郢都第一大酒楼,虽然云梦居这几个月发展势头不错,但还没撼动得月楼的地位——生出诸多事端,只不过是得月楼杞人忧天、贪心不足罢了。
李东家在城尹那边的打点不可能比自己少,城尹也不可能让得月楼这样一家税赋大户倒下。
除非有人接替它,或者,吞了它。
还好这个幕后主使早在预料中,楚云梦心中早有打算。
第二天,一封请柬送往城尹府。
两日后,城尹往云梦居赴宴。
一番招待和寒暄之后,楚云梦单刀直入:“城尹大人,前几日上云梦居闹事的恶人,不知是否招供了?”
“招了,说是得月楼吴掌柜主使。”城尹倒也实诚。
“哦?是吴掌柜,不是李东家?”楚云梦面带疑问。
城尹瞪大了眼睛:“云姑莫不是怀疑我包庇李得禄?”
“你太小看我屈萧了!”城尹似乎很失望:“想不到在云姑眼中,屈某竟然是这种人!”
“并非如此,还请屈大人勿怪!”楚云梦连连致歉:“奴家只是想确认清楚,才能想好应对之策。”
“大人,确实没有证据表明,李东家参与其中吗?”
“吴掌柜已经收押审问,据他招供,是眼红云梦居桃花酥过于红火,被李得禄骂了几番后,才对云梦居怀恨在心。想借此搞垮云梦居,再由得月楼收拾烂摊子。”城尹摇摇头。
“岂有此理,自己没想法,难道要把所有有想法有本事的人都踩在脚下吗?”
楚云梦十分气愤:“大人,您打算如何处理李掌柜?”
“他虽指使人来云梦居捣乱,但毕竟未害性命,往最重处罚,也只是让他无法再行商了。”
“这就够了。”楚云梦双手一拱:“还望大人助我,也还郢都商埠一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