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大人,我这不其实已经在帮您出主意了吗?还附带帮忙游说、推动行会制度落地了……”
楚云梦又拿捏起腔调来,在城尹面前尽情展现出一个精明、油滑又娇俏的女“奸商”形象。
在刚刚出神的瞬间,她突然想通了:
当城尹幕僚也好,帮他做事也罢,只要城尹看得上自己,自己和她紧密绑到一起,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所以她话风一转:“以后大人有事尽管说,云姑定会尽自己所能。不过任公职的话,恐怕大人和我都会面临比较大的压力,所以还是做幕僚吧,言无不尽。”
“刚刚和大人聊这么久,突然想到一个主意。”楚云梦干脆把自己扮男装的想法在城尹面前提出来,过了明路,好方便他以后帮忙遮掩。
“云姑以后想扮成男装出行,假称是我的兄长,代我行事,这样行事会便宜许多。熟悉我身份的只有大人和宋捕头,还望大人能帮忙遮掩一二。”
城尹自然痛快应下:“那是自然,宋云那边我会叮嘱,你大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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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厢,首届郢都餐饮行会大会,同时也是行首选举大会,在楚云梦周旋之下,如期召开了。
但大功臣楚云梦并没去现场,只派了小麦一人出席。
行会当日,得月楼四处张灯结彩,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到处亮堂堂的,比白日的日头还亮上几分。
得月楼的伙计们也满脸喜色,为自家东家自豪。连带着走起路来,都是飘的。
不过他们泛着喜色也泛着油光的脸,无一例外都被照成了比灯笼还亮的发光体。
于是乎,当城尹和各酒楼、食肆东家走进得月楼时,不仅被得月楼的灯光晃了满眼,也被伙计们的笑脸闪了眼。
这帮人,莫不是乐傻了!小麦心里嘀咕,至于吗?
看着他们那亮堂堂的脸,小麦忍不住心里嗤笑起来。
行会正式召开,城尹一番例行公事的寒暄后,宣读了楚云梦帮他拟定的行会公约。
各酒楼东家、掌柜听着一条又一条新奇的条款,相互打起眉眼官司来。
乐傻了的得月楼伙计们站在眉飞色舞的掌柜、东家身后,傻里傻气的。
小麦实在没眼看,中途起身更衣透气去了。
前往净室途中,她碰到一个管事正在责打一个浑身褴褛的杂役。
本没想多管闲事,可听到管事骂的话,不由停住脚步。
“别以为你以前在云梦居待过,就能好吃懒做。这是得月楼,由不得你摆小姐架子!”
管事恶狠狠咒骂:“原来也不过是个厨房帮工的丫头,还是个卖主的,东家能留你在这儿做些杂活,已经是大发慈悲了。要我看,就该打死……”
小麦听这话语,想起之前东家提起的叛奴阿月。
这位被打骂得凄惨的杂役,应该就是阿月本尊了。
听到管事的话,小麦心里十分复杂。
一边是觉得活该,谁让她吃里扒外;可另一边,自己以往曾遭受的相似遭遇,却让她心里涌起了一份怜悯。
她再也听不下去,很快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