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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又把目光投向巫由,等他给个说法。
巫由又向楚王行个礼,道:“请大王先屏退其他人,只留公子元、五公主和臣在殿中。”
待其他人退干净后,巫由才对楚王道:“启禀我王,公主躯体里住的确实不是公主本身的魂了,这一点,公子元可以证明。”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观察楚王的神色,见对方并没有发作,连忙压低声音快速道:“但这并不影响公主的驭兽之能,更不影响兽师的组建。”
楚王神色瞬间变换多次,有震惊有惋惜,但更多的是欣喜。
他颤抖着声音问:“当真?”
“千真万确!公主的驭兽之能,我在暗地里已经观察多时了。”说完,他转向楚云梦:“是吧,五公主?”然后露出得意的笑容。
楚云梦却觉得他的笑容分外刺眼,突然觉得眼前这张橘子皮一样的脸无比丑陋,恨不得一次抓烂。这厮,竟然一直在暗处观察自己!
“而且,当初那则预言,其实也并非臣杜撰,而是确有其事。”面对楚王殷切的目光,巫由认真解释:
“臣从卜筮的龟甲上获悉了此道预言,以为是要应验在五公主本人身上。所以当初五公主本命物碎裂时,臣也十分困惑。直到发现附在公主身上的人仍有此能,再结合附身人的姓名以及诸多迹象,臣猜测,这个预言可能应验在此女身上。”
“呵呵,好一个‘可能’!就因为你这个可能,就要让我丧失自由,任你摆布吗?”
楚云梦知道身份既已摆明,什么虚与委蛇都不管用了,直接戳对方的薄弱点,让对方的所有幻想破灭才是王道。
“当初可是你跟我说,这道预言是你为了造势编撰出来的,如今怎么又变成真的了?仅仅凭着名字的接近,就断定应在我身上?
退一步讲,即使你这预言是真的占卜出来的,你又怎么知道‘遗泽云梦’中的云梦,不是指云梦大地?不是指五公主的牺牲,能给整个楚国带来后福?
巫由,这可是军国大事,是事关一国存亡的,难道你要楚王拿着你的可能性推测闹着玩吗?你将为此赋税钱并且还要承担可能的无妄之灾的百姓置于何处?
再说了,你说的兽师真管用的话,为什么还会有上庸之战的惨败?!”
楚云梦啪啪一通豪言壮语,说得巫由与楚王一时不知怎么回应。
过了好半天,巫由才反驳道:“你懂什么!就是因为五公主提前为人所害,才会有上庸的败绩!”
听完这话,楚云梦才恍然大悟。她终于明白公主梦当初为何会了无生意。
从她所看到的公主梦的成长轨迹来看,她其实算是一个和平主义者。
她厌恶人伤害兽,也不想让自己亲近的兽成为沾满鲜血的怪物,讨厌一切争斗。
上庸之战前,她一定是被召回来,被要求发令野兽给楚军打先锋。她很排斥,而此时樗云夫人又出了意外,她不想沦为一个沾满鲜血的刽子手,所以才心灰意冷。
想到这里,楚云梦心里愤怒起来,说话也刻薄起来,毫无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