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体验，就好像你晚上刚熄了灯，正准备躺下安安稳稳睡觉，瞌睡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睡的床板下，有另一个存在也在休息的时候，背脊突然凉飕飕的心理变化——反正就是很没安全感。

所以为什么人们总说，知识是凡人最大的诅咒，普通人知道越多越不快乐。

一无所知的蒙童往往只能在意眼前尺寸之地的事物，而懂得越多的大人，越知道自己的生活其实是坐落在火山上的纸房子，随时有被火焰湮灭的可能。

此时，里亚内心也渐渐浮出了一些疑问。

隔层另一边是什么样子的？

为什么另一边有那么多能暗影能量？

暗影舞者职业，为什么仅仅只是几个动作就能招来暗影能量？

乃至暗影能量是被什么阻挡的？没直接出现在现实世界？

如果没有阻挡，暗影能量会对现世造成怎么样的影响？

这不是里亚杞人忧天，要知道仅仅他这么个入门没多久的职业者就能召唤暗影能量。

显然打破两个隔层的间隙，并不是需要多么高的门槛。

虽然里亚不算多有智慧，但看书多了，他已经知道了很多历史性的大灾难都是滥用法术力量而造成的。

比如，阿特拉斯海深处，就有个联通了风元素位面的永久通道——虽然里亚他并不太懂什么叫风元素位面。

那片海域终年大风，巨浪滔天，是个生灵绝迹之处——这些全都是因为这永久通道的存在而引发的余波影响。

灾害的波及，甚至在阿特拉斯海的外围形成了季节性风暴。

每年都会有多个大小不一的飓风侵袭沿海陆地，造成周围航道的封闭，且一年数次破坏海岸低洼地带的大潮让沿海地带滩涂区域成为了人类无法长久定居的死地。

再比如，曾经弥漫整个大陆的魔法瘟疫，席卷范围达数百个国家。

在灾难下，整个大陆三分之一的生命在短短数年内丧生。

这些记录在故纸堆里的寥寥几句的字词，背后透露出来的残酷，却是那么令人不寒而栗。

当然，里亚现在还不知道，另一场即将倾覆大半个大陆国家的灾难，正在孕育发展之中。

……

……

……

当然，凡事有两面性，这个世界的人类施法者能有那么多作死手法存在的事实，说明了此世的强者们，其实还是很有点水平的。

起码有本事的确实有有本事。

法师塔，一种联通四大元素位面，建立的大型永久防御工事，是传说中大炼金术士才能制造的至高技艺。

散布整片空域的火焰球源源不断从法师塔内飞射而出。

然后将一只只靠近的怪物，消灭在距离法师塔十多公里距离远之外。

这是一枚扎在被侵蚀区域内的钉子。

虹的影分身已经看着这样的防御体系，源源不断生效数个小时了。

且按照他获得的关于法师塔的知识，这种规模的法术力量展现，对于法师塔来说，甚至不算是消耗——每时每刻从火元素位面吸取的火元素能量，足以维持这种攻击到天荒地老。

这就是，为什么这个世界的领主都是法职者的原因。

法术力量太犯规了。

别人都是个体力量单打独斗，唯独用法术的大法师和大炼金术士，他们驾驭和编织的是天地自然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