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了数月,个子是肉眼可见地长高了,可心智么,反倒是越来越像个小孩子,喜欢一些撒泼打滚、摸来逗去的把戏。
真是人间岁月容易过,蹉跎起来哗啦啦,像那流水一样。
“云深,”睿王忽然抓住她的手,一本正经道,“从今日起,你不可再与其他男子打闹。”
“啊?为何?”
“因为···你长大了啊。”睿王眸中羞涩地别过脸去,避开她的目光,“刚过了···生辰。”
“襄世子···也不行吗?”云深想了片刻,忽觉有些放不下记忆中那双芊芊玉手。
“他更不行!”睿王撅起嘴,冷哼一声。
这小妮子是咋想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夜色渐浓,子时已至。
睿王犹豫着要不要说告辞,又有些放不下眼前的小丫头。
“分飞,”云深对着窗外喊了一声,“去小厨房做两碗长寿面,我与睿王殿下一起吃。”
寻常人家过生辰,都少不了一碗长寿面。云深刚才捉鬼消耗了太多体力,也有些饿了。
“是。”分飞说着,就欢快地跑去了小厨房。
“云深,你这丫鬟的名字···不太吉利吧?”韩望真见周围没人,干脆将她抱在身前。
“她原先叫琴瑟,我改的好吧?”云深咧嘴一笑。
“为何改这个名?”他觉得奇怪,一般人家的丫头,都要取个好名字图吉利,怎么偏偏云深的丫头,要叫分飞?
“因为···我不想嫁人啊。”云深在他腿上爬了两下,调整了一下坐姿。
“女孩子家,哪有不嫁人的?”睿王捏了捏她的小脸,“莫不是想···待价而沽?”
“沽···沽个屁!韩望真,你欠我的还没还呢!”云深忽然暴躁起来,一把打掉他的手,“送只大鸟来就想骗我嫁人?”
“好好的,怎么又···!”睿王扶额想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是冤枉,“本王···欠你什么了?”
欠了谢家百口人命啊。
云深想起来就觉得心口隐隐疼。
“二小姐,睿王殿下,快,吃面!”分飞适时地走进来,端了个托盘,里面放着两碗冒着热气的长寿面。
两人面对面坐着吃面。
“嘶···嘶···”
云深大口地吸着面条。
对面的睿王愁眉苦脸,低头静静吃了几口。
每次她态度稍微软化,他想更进一步的时候,就会被她一顿修理。
他想来想去不得要领,觉得还是因为刘昭。
“云深···”韩望真先吃完了,郑重地望着对面的少女。
云深吃得很大声,但是吃了许久了,还未吃完半碗面,“干···干嘛?”
“过几日,以明就要回河东道去了。”提起这个话题,他觉得有些不开心,当初云深好像是···先对刘昭动心,但被自己生生抢了来。
“哦。”云深头也没抬,继续吸着面条。
“待他继了襄侯之位,就一辈子不能离开河东道了。”韩望真心里五味杂陈地看着她,“你要不要···去送送···?”
云深喝完面汤放下碗,随意擦了一下嘴道,“襄世子···倒是提起过,还让我跟他一起去河东道呢!”
“一起去?!”韩望真感觉自己的小心脏有点受不了,“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