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谢婉江也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他。
“这个问题···,你们以后就···就知道了。”刘昭将脸转向窗外,吹了吹晨风。
“其实···流烛也挺可怜的,公子你不觉得吗?”云深拉了拉他的衣袖。
“一个邪祟,有什么可怜的?”刘昭回头,点了一下她的鼻子。
“它本是正道,却因一念之差,毁了千年修行。”云深脸上写满了同情,“在它还是死物的时候,就有人与她朝夕相对,而那个人受了委屈,换做我是她,恐怕···也会报仇的。”
她呆呆望着刘昭,有一瞬间,千年前朝夕相处的时光又若隐若现。
“你今天···怎么这么多奇怪的感慨?”刘昭开玩笑般歪着头,冲她一笑。
“算了,你不明白!”云深见他没当回事,忽然有些生气地背过脸去。
“明白明白,你别恼!”刘昭笑着掰过她的脑袋,拱手做了作了个揖,“二小姐别恼!”
见他认真作揖的样子,云深和谢婉江又“噗嗤”一声笑了。
隔了几日,听说穆王府的小王爷和侧妃杨氏都已经康复,只是杨氏脸上的疤痕却好不了了。
穆王妃周氏果然自请去了郊外的庄子里修道,将那“倾心庄”改名为“清心庄”,身边只带着何妈妈和几名小丫鬟。
“周氏从小娇生惯养,很难想象她从此要过粗茶淡饭的日子了。”云深正坐在琴室中,跟商桐闲聊着。
“不经身体的劳碌,又怎么能得道呢?”商桐抓起案上一只鸡腿,大口咬了上去,“但愿···她不是赌气,而是真的能放下。”
商桐上次输了些真气给杨氏母子,说是损了道行,这几日都躲在琴房中大吃大喝,没命地补气。
“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云深又给他递了一块烧饼,“当日在周氏房中,我随手拨了一把木琴,穆王殿下就说刺耳难听,可我和小妹都不觉得。”
商桐手握鸡腿,咬了一口云深手中的饼,又喝了口水,“这有什么不明白的?亏你还是千年道行!周氏房中之物都沾染了主人的怨气,对穆王极为排斥,简单来说,就是···那间屋子,他已经待不得了!”
“若是穆王殿下···还要住在里面呢?”云深又给他倒了一杯冬瓜凉茶压压食。
听说韩望修留着周氏的寝宫,除了将流烛镜埋了之外,其他陈设一律不变,隔三差五还要到周氏的寝宫中住上一日,以缅怀旧情。
“这么想不开,那就···非死即伤呗。”商桐接过凉茶,一饮而尽,“这茶不错!”
之后的日子,谢婉江也变得老实了许多,再也不往穆王府跑了。
刘昭偶尔会来谢府,陪云深说说话,二人也会聊起青州的战事。
只是韩望真走了整整三个月,竟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云深的卦象又时准时不准的,想让商桐给算一卦,他又说自己这段时间不在状态,拒绝卜卦。
这日,谢枫给云深带来了一封北境传回来的战报。
青州的战事还算顺利,睿王顺利从西原道借到了兵。
西凉国的骑兵入侵青州不久,就遭遇了睿王嫡系。
历时三个月,神越军收编西原道林征的守军,将西凉国骑兵逼退至临平关外。
战报中说,睿王并未将林征的军队归还给西原道守军,而是率其一起返回了雁京。青州一战,神越军不仅没有损失,反而比去时还扩编了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