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说不如将错就错,将她办了吧!
一个说韩望真你龌龊,不能这么对云深!
他正纠结地握着拳头,就听耳边一个好听的声音响起。
“韩望真,你这是···被下了药了?”云深喝完了汤,镇定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果然没有什么能逃过她的眼睛。
睿王口干舌燥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无奈地用力点了点头。
“很难受吗?”云深无奈地看着他,叹了口气,“我渡一口真气给你。”
睿王本是坐在黑曜石地面上默默看着她,听见这话立刻就像扑食似的扑了上去。
她好心救人,谁知这家伙咬上就不撒口了。
这一口真气渡得悠远绵长,他还回味无穷似的。
云深感觉这一下去了她好几年的道行。
“好点了?”她眨巴着眼睛问道。
“嗯,”睿王揉着她的后脑勺,幽咽着声道,“你再渡一口···一口真气给我。”
“滚!”云深赶紧转开头去,“你自己到净室里去洗把脸吧!”
娘的!以为真气不要钱啊!
韩望真只好独自走到净室里,大冬天的洗了个冷水澡,这才将身上的火气勉强压了下去。
云深填饱肚子,让分飞进来将碗碟收拾了,便脱了喜服,只穿着一身雪白的中衣坐在榻上等他。
红烛的火光里映着她粉嘟嘟的脸蛋,韩望真出来的时候,一时看得出了神,愣着没敢上前。
云深抬头,金棕色的眸中倒影着同样身穿雪白中衣的少年,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你过来!”她向他招了招手。
外面已经结冰了,韩望真又洗了个冷水澡,云深怕他着凉,就跪坐着用一块帕子给他反复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韩望真温顺地垂着头,任她拿帕子擦着。
沉默了半晌,外面的喧嚣也已褪尽,红烛将熄。
“云深···吉时已到,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吧?”韩望真小声试探,两只手紧张地搓着衣角。
云深过去常被摆放在新人的房里,自然知道他说的吉时是什么意思。
本来她也不是很在乎这副皮囊,决定到了晚上就往榻上一躺,闭上眼睛由他折腾就是了,可真到了跟前,她的小手居然不争气地开始抖,紧接着全身都开始哆嗦了起来。
“云深···你怎么不擦了?”睿王见给他擦湿发的手停了下来,便抬起头看了看。
云深此刻正跪坐在睡榻的最里边,面朝着墙壁方向,背对着他默不作声,肩膀微微有些颤抖,小脑瓜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脑中不断浮现出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觉得做人真是麻烦得很啊。
韩望真见她不说话,又从枕头下面拿出一张白色的锦缎来,轻轻递给她道,“云深,这喜帕···明日母后要派人来收回的···”
少年一张俊颜上飘着几抹晚霞般的亮红色,低沉的声音随着半湿的额发随风轻晃。
都暗示到这份上了,云深也不能再继续装傻,决定厚着脸皮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她转头看了那白色的喜帕一眼,颤巍巍地回过身来,握住他的手恳求道,“望真,其实···好像···那个···我还小呢,你再等等我长大吧。”
一盆冷水,就这么当头泼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