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头一看,见韩望真正合衣坐在榻上,双目炯炯,像只猫头鹰一样盯着她。
“望真,你···起得可真早啊!”她讪讪地咧嘴一笑。
见韩望真醒着,她也就不装了,干脆走到柜子旁,翻出一身干净的男装,打算去净室里洗一洗。
“昨夜在哪儿睡的?”房中光线晦暗,但也能看出韩望真的脸色很不好看。
“在···襄侯府里,”云深抱着换洗衣服坐到他身边,侧头道,“我见到崔媛和刘昭了。”
“哦?你晚上···和崔媛睡的?”韩望真低头看着她,英挺的鼻子几乎要贴着她的额头。
“那倒没有···”她支支吾吾。
一道冷厉的目光射来,云深感到有些不妙。
“没有?那是···”话到嘴边,韩望真又没有问出来,只觉得一阵心悸,连话都说不稳了。
“刘昭说,是刘昂将他从城楼上推下来,还说刘昂在河东道的势力不小,叫咱们快走···”
话还未说完,突然感觉被紧紧揽住了,小小的身子陷在他的臂弯里,压得她气都喘不过来。
“昨晚···为什么不回来?”经过了一夜的等候,韩望真难免急躁,声音里略有些哑意。
云深就将昨天遇见许嬷嬷出门买丫头,直到常乐临时有事跑了,最后留下她照顾刘昭的事说了一遍。
“谢云深,”韩望真目光如炬,歪着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你若不是骗我,就是真傻啊!”
“怎么说?”云深眨巴着好奇的大眼睛。
“你不觉得,这从头到尾都是刘以明安排的,要骗你入局吗?”韩望真气得想骂娘。
好个刘昭,居然敢耍手段,算计到他的女人头上了!
“公子他为何要这么做?”
“他看上你了啊!”韩望真气得能喷出火来。
“可是他瘫痪在床,哪有心力安排这一切?”云深使劲想了一下,还是觉得很不理解,“何况,那许嬷嬷明明是老夫人的人啊。”
“谢云深,你是真傻啊,难道他就不能装作瘫痪?那个许嬷嬷就不能是刘昭安排的卧底吗?”他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
云深的脑子大概是比普通人少了几道弯,什么事情只要是转过几道弧,她就想不明白了。
“望真···你昨夜睡得好吗?”她干脆转移话题,伸手抱上他的脖颈,“还是···一直在等我?”
“一直在等你,差点儿就要冲到襄侯府去了!”他想想就觉得委屈,这个媳妇儿自己都还没舍得怎么样呢,就被那刘昭那家伙拐跑了几次。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传来。
“大概是客栈的伙计,来送早饭了。”他不悦地看了门边一眼。
“我去换身衣服,你先吃。”云深微微一笑,说完就去了净室。
敲门的人是林征。
“殿下,方才姜九和徐良来报,神越和神策两军已经到了宛州城外,要不要···现在就进襄侯府去拿人?请殿下吩咐。”
韩望真想了想,皱着眉道,“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什么事?”林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