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刘昂!”韩望真看了看房梁上的弓弩手,微眯着双眼,长剑出鞘。
原来刚才刘昂假装惊慌失措,大汗淋漓,都是和燕姬做的一出戏,为了将他们骗到此地。
“太子殿下,”燕姬向后退了一步,站到乱军身后,“此事不怪以扬。成王败寇,自古如此。”
“崔媛你···!”云深发现中计,狠推了崔媛一下。
崔媛一下摔倒在地上,抱着头哭道,“我不知道会这样···太子妃,你杀了我吧!”
云深才懒得跟她废话,手在袖中迅速搜出一对护甲来。
但是奇怪···她戴上护甲后手指居然没有任何变化!为何现不了妖身?
她又搜出几只铜钱,却也完全发不了力,法术一点用也没有!
“太子妃殿下,我劝你···还是少费点力气吧。”燕姬轻轻一笑,秀美的脸上好似绽开了一朵红莲,“在这留芳居中,连罗盘都不能使,更遑论法术。早听闻太子妃殿下会一些小把戏,妾身废了好大的力气,请了高人来,才将这阵法布好呢。”
“齐王在哪里?!”韩望真愤怒地朝着院外大声道,“叫齐王出来见我!”
他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而且这预感多半是真的。
不多时,就见齐王韩望玉和谢婉瑜两人在几名军士的护送下走了进来。
“大姐!”云深叫了一句。
谢婉瑜缓缓迈着步子,只匆匆看了她一眼,便不再抬头。
“望真,你···省点力气吧,也少受些苦。”齐王眼神闪烁,脸上不知是喜是忧,“在天和寺中的神越和神策两军,都已被本王接管了。”
神策军本就是齐王嫡系,虽然人数比不上神越军,可只要齐王现身,说太子已死于意外,要接手两军并不是难事。
原来,这就是刘昂的后招。
他与齐王合谋,一人谋得襄侯位,一人得到太子之位。说不定,就连皇后刘氏如今也站在他们那边!
杀了韩望真之后,只要说他是死于意外,襄侯府就不算谋反,雁京根本就不会发兵河东道!
“韩望玉,我问你!你离开雁京时···是否就已经决定与刘昂合谋?”韩望真恨恨地看着那个平日里看起来与世无争的闲散王爷。
“望真,我···”齐王看看韩望真,又看了一眼燕姬,吞吞吐吐。
他和谢婉瑜也是来了河东道之后,才在刘昂的威逼利诱下,一时利益熏心上了贼船。
可这贼船一上,就没有回头路了。
“殿下,别再和他们啰嗦了,”燕姬看了一眼齐王,见他似乎有些犹豫,便果断转向弓弩手道,“放箭!”
“住手!”谢婉瑜连忙伸着双手拦在前面,旋即望着齐王泣道,“殿下!云深救过海儿的命啊,你饶他们不死吧!”
云深看着谢婉瑜,轻轻咬了咬唇,算她还有点良心。
齐王也不是狠心之人,便朝着燕姬道,“都住手!我与你们合作时,不是说好不伤他们性命吗?不许放箭!”
燕姬看着这个优柔寡断的齐王,实在不是帝王之资,可眼下又需要他的支持,便只好安抚他道,“那就依殿下的意思,将他们暂时软禁在此地。待殿下登上太子之位,再行处置!”
韩望真眼看寡不敌众,林征受的伤也还未痊愈,眼下既然没有性命之忧,就没再多做反抗。
燕姬带着崔媛和齐王一行人陆续离开了留芳居,只留下一圈弓弩手和乱军守在流芳居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