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多了一个前世的岳父,韩望真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的。
“好吧,不杀他。”他嘴角抽了一抽,不知刘昭如果听见这话,会是个什么表情。
“那就好,”云深这才抹干眼泪,认真看着他道,“我有证据,刘昭···确实是心思已坏。”
“什么证据?”
“你还记不记得鸣玉?就是那把琴,传说鸣玉能辨识善恶,”她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渐渐聚焦,郑重说道,“那不是传说,鸣玉···是真的能辨识善恶。”
韩望真想起来,几年前崔媛曾经提起过,说鸣玉在山匪手里时一音不发,到了其他人手中却音美如珠玉落盘中。
当时他还以为崔媛只是在讲故事,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回想起刚才的一幕,他瞬间明白过来。云深是在用鸣玉试探刘昭。
“云深,明日我们就回雁京去。刘昭···我不会动他。”韩望真又用袖子给她擦了擦脸,看了看窗外的朗朗日光,“希望他能迷途知返,与崔媛珍惜余生。”
世间缘分,终归荒谬。是非曲直,远非可解。
胜负已定,究竟是自己抢了刘昭的姻缘,还是刘昭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已经不再重要了。
宛州城,天和寺中的一座小院里。
午后炎热难耐,屋内传出一阵凄惨的男子哭声。
“望玉,你别再哭了!”谢婉瑜推了推趴在桌上的男子。
那男子抬起头,只见他头发凌乱,双眼肿得像桃子,绛色锦袍上满是泪痕。
“明日回京?!以望真的性格,我们哪里还有命?说不定,连海儿也要被斩草除根了!”齐王说着,又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谢婉瑜一听他说韩海也要被杀,吓得怔愣在原地,跟着抽抽嗒嗒哭了起来,“海儿···我的海儿啊!”
“太子殿下到。”
门外的侍卫通传了一声,就见一个玄衣宽袖的俊朗公子领着一个身着黑甲的将领走了进来。
“韩望玉!你哭什么?”一个侍卫搬了张太师椅来,那玄衣公子往椅子上一坐,便朝着齐王道,“你与那燕姬母子合谋本王性命的时候,不是很得意么?”
“你冤枉我!”齐王一擦眼泪,不服气地嘟着嘴道,“我什么时候要你的命了?燕姬要杀你,还是我救了你呢!”
“哦?那你图什么?”太子从侍卫手中接过茶盏,一边轻抚茶盖,一边打量着齐王,“图太子之位?”
“我···我当时被燕姬和刘昂他们扣住,不答应,是死路一条!答应,还可以搏一搏,你要是我,怎么选?”齐王抹了一把脸,又哭起来,“何况,哪个父亲不想给孩子谋一个更高的位置?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为了海儿将来能···”
齐王忽觉说错了话,连忙捂住嘴。
“哦?你想海儿能登上大位?”太子不悦地饮了一口茶。
谢婉瑜一听他说起儿子,也跪下哀求道,“望真,你杀我们可以,放过海儿吧!”
“谁跟你说我要杀你们,还要杀韩海?”太子扫了一眼屋内,满地狼藉,能摔的东西都被齐王摔了。
“他···他说的!”谢婉瑜指着齐王道。
“韩望玉,我记得你的封地是···西原道?”太子低头饮了一口茶,“林征,西原道的天气怎么样?”